看面前五個土匪打扮的壯漢都驚恐萬分的樣子,奧斯特很是疑惑,是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第一個壯漢還在抬著顫抖的手,指著奧斯特,結巴著說,“你、你為什麼會在這……”
旁邊第二個反應過來,急忙一把拍掉同伴的手,說道,“大俠,聽我解釋,我們現在已經不幹馬匪了!”
第三個拼命點著頭說,“是真的,自從那天你殺了大哥之後,我們就再沒打劫過一次了。”
第四個、第五個也慌亂地展示著胳膊上纏的紅布,說著,“我們都改邪歸正,跟著斯卡爾劫富濟貧了。”“你看,這是幫派的紅面罩!……”
奧斯特大惑不解,眯起眼睛仔細看了他們半天;
在他視線掃過時,壯漢們都不自覺地退後半步,摸向自己臉上、胸口或胳膊上最新最深的那道傷疤,渾身抖若篩糠,看架勢隨時準備逃跑;
奧斯特突然想起來,自己乘坐馬拉火車,抵達黑山鎮的前一晚,曾被一夥馬匪打劫過。那夥人炸壞鐵軌弄翻列車,害得巨魔商人重傷不治,又一刀砍死了車伕,還嫌棄女暗夜是黑木耳;
當時還牛逼的奧斯特當場殺了領頭的匪首償命,但又不想親手殺死這麼多人,就教訓了其餘嘍囉一番,攆走了他們。
——這就是剩下的那五個人,他們身上的傷疤,都是當時奧斯特用複製的神聖風暴留下的。
波比不知所措地說,“大哥,你們是怎麼了,幹嘛對這個瘦猴這麼恭敬?”
一個馬匪飛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拼命壓低聲音說,“給我閉嘴!你能活到現在,是大俠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知道不知道,他那天剁了大哥、幹翻我們五個只用了一刀!殺你還是留你一命,全憑心情……”
圍觀人都議論紛紛,波比坐在地上難以置信地說,“所以你們說的,那個殘暴地虐殺了前大哥的紅髮惡魔,就是這個人——可是,他看起來這麼弱不禁風的……”
他的大哥趕忙又踹他一腳,呵斥道,“快踏馬別說了,你見哪個大人物,光憑外表不是普普通通的……”
奧斯特看著周圍人紛紛投來敬畏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雖然有金手指時他很牛逼,但現在今非昔比,隨便哪個馬匪都能打他三個;
不過這樣一來,好像就不用跟對方衝突了,奧斯特略微鬆了口氣,心想不能這樣下去了。自己是繡花枕頭,隨時都可能露餡,趁著光環還在,得趕緊脫身。
一摸口袋,發現剛剛和在波比推搡中,堂主名牌掉了,於是低頭四下尋找。
馬匪們都緊張地看著奧斯特,不知道他在找什麼。其中一個機靈點的反應過來堆出一臉笑,說道;
“大俠,原來您是這個幫派的堂主,這就叫緣分哪!以後,我們就跟著您混了,你說東我們絕不往西,跟著堂主吃香的喝辣的……”
說著他乾笑著走上前,試探著伸出一隻手,想撫住奧斯特的肩膀。然而,被一聲冷冷的“走開”打斷了。
馬匪咽口唾沫,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只見奧斯特大步走過來,他的心臟都快從嗓子裡跳出來,緊張地瞪大眼睛。
突然,隨著“呲”的一聲怪響,一股冰冷、粘稠的液體濺進了他眼裡,頓時那隻眼睛再也看不見了;
火辣辣的鑽心疼痛同時傳來,馬匪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重重栽倒在地。捂住臉滿地打滾,撕心裂肺地慘叫著“我的眼睛”。
其餘馬匪都魂飛魄散,齊刷刷地跪地上。周圍人全都沉默了,目送著奧斯特走到剛才馬匪站的地方,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銘牌。
——實際上剛才奧斯特就是看到了堂主銘牌掉在那邊,被走過來的馬匪踩在了腳下,因此才讓他“走開”,自己好撿起來;因為心裡在想事,語氣可能沉悶了一些。
至於濺進馬匪眼睛裡的液體,則是走過去途中,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牛奶盒,裡面的牛奶呲出來,剛好濺對了方向而已。
奧斯特一直在盤算著如何推掉丐幫的差事,從兵荒馬亂的黑山郡脫身,安全抵達月溪鎮的路線,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狀況;等到他直起身,發現周圍氣氛已經變得不對勁起來。
馬匪們都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哭喊著,“請饒了我們吧!我們不該撒謊騙您的!”
“我們後來其實又劫了三家商戶,不對,是四家……”
“但我們謹遵您的教導,只劫財,一個人都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