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石工兄弟 (第1/2頁)

【暴風城,他最偉大的作品,它金碧輝煌,雄偉壯觀,是有史以來最先進和繁華的都市。大街上的行人個個臉上洋溢著幸福,他們坐在石質長椅上欣賞著美麗的噴泉,走在鵝卵石街道上仰望著宏偉的大教堂;卻從沒想過,這一磚一瓦,每一個臺階和鉚釘,都是誰完成了繁重的建設工作。

……在他身邊,昔日的工友們貧困、疲倦、飢餓、無家可歸。當權者完全不想支付一個子的報酬,還汙衊工人們密謀叛亂,將他們通通驅趕到王國邊境的偏遠荒野。

在對方汙衊你做了某件事時,最好的辦法不是辯解,而是真的去做。

現在所有人都怒火中燒,就等著他一聲令下。他們都在身上紋了齒輪刺青,暴風城是一臺由貴族和富人發號施令的機器,但機器少了齒輪就無法運轉。

然而他卻不同意。他始終相信,和平手段可以解決問題。他們不是戰士,是工匠,帶給這個王國和人民幸福才是職責所在。他盡力壓制同伴的怒火,要不是他,那些齒輪早已經化作一柄柄復仇的利刃,橫上了貴族和教士的脖子。

在他的帶領下,被趕出暴風城的工人們沒有選擇以暴制暴,而是主動加入到西部拓荒的隊伍中。他們運用工匠知識和技能幫助居民繪製圖紙、設計礦道、修建房屋、製造收割機器人,在他們的幫助和親手參與下,短短數年間,一座座城鎮、農場和礦山被建立起來,西部日益繁榮昌盛;

這群有知識、有力量、又有高度紀律性的工匠,受到了居民發自內心的擁護和愛戴。他們成了西部事實上的治理者,王國的法令和官制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行不通,人民只認身上紋有齒輪者的規劃和指令。

這一天,當王國突然表示願意結清工程欠款,發出談判邀請之時,他認為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同伴都勸告他,這是再明顯不過的陷阱。那些如惡龍般貪婪地護著每一分財寶的富人們,根本不可能突然間性情大變,良心發現。這不過是個幌子,為了騙兄弟會的首領前去甕中捉鱉。如果他上了當,將是一條不歸路。

但最終他還是去了,並不是天真地信以為真,而是他想親口向暴風城的人民、向所有因他們的作品享受福祉的人們傳達工匠們的心意:

縱使遭受種種不公對待,工匠們依然熱愛這個國家,熱愛它的人民。他們自始至終遵紀守法,沒有犯下過半點過錯。只要當權者做出哪怕一丁點讓步,讓他們得到最低限度的報酬用以生活,他們就願意繼續為這個國家的建設貢獻力量。

然後,他失敗了。

……

他低估了那些既得利益者的貪婪和傲慢、短視和愚蠢。他們根本不會考慮比明天更長久的事情,只會緊緊抱住眼前那丁點利益。哪怕房倒屋塌後自己也會被一同砸死,他們也要先抽掉房屋的主樑換取錢財中飽私囊;

他也高估了暴風城人民的憐憫和熱情。生活在這座城市中的人們並非自私自利,也並非冷漠無情,但他們給建造者的幫助,最多限於同情與聲援。王室和教會把持著權力和輿論喉舌,大多數人都忙於生活,很容易拜倒在強權下,遭到矇蔽和分化。在混淆視聽的各類訊息中,人們很難對一群非親非故的人感同身受,冒險相助。

總之,他不僅一無所獲,一敗塗地,也不能順利地踏上返程——王國不會讓上鉤的大魚這麼輕易地回到海里。

因工匠領袖的履歷始終找不到一絲瑕疵,最終他被以冒犯王后的罪名收監。

可笑的是,所謂的冒犯,是指王后在代表王室與工匠領袖會面時,暗中提出了一個條件:只要他同意不再追究工程款項的事情,並把那些蓋有王國和光明教會印章的合同與欠條偷偷交給王國,便許給他個人一大筆錢財和爵位;他聽後勃然大怒,斷然拒絕,拂袖而去。

——究竟誰在無恥,誰被冒犯,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被關押在戒備森嚴、無比堅固的水下監獄中,時間一天天,一月月過去;他始終沒有屈服。

這一夜,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鐵窗前;

“別傻了,艾德溫,接受子爵封號和官職,拿上錢財,忘了兄弟會吧。就和我一樣。”

這幾個月來,王室不間斷地派出使者,來到他面前,試圖勸他回心轉意。這些人或傲慢或懇切,或威逼利誘或動之以情;但都同樣愚不可及,不能觸動他分毫。然而,此時出現在眼前的人,卻讓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絲波瀾。

這是他曾經的副手,最得力的干將之一,也是從小到大的玩伴。當年幾個志同道合的年輕人揹著工具和圖紙,離開石碑湖畔的家鄉外出闖蕩時,誰都沒想到日後工匠兄弟會之名將響徹海內。如今,最初的夥伴大多已不在人世,只剩下鐵窗內外的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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