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來臨,家家戶戶都在忙,有攤位的忙著銷售自己的東西,不經商的人則是忙著打掃衛生,同時把過年需要用的東西採購全了。
各地商品的價格一下子漲了起來,平時的村落和小縣城漲幅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之間,州府所在的縣城則是漲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像京城、洛陽這樣的城市漲幅一律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還有各別的商品達到的百分之五十的幅度,不過沒有再多了,更不存在百分之百的漲價。當然,奢侈品和字畫古玩類的除外。
這是最近幾年養成的習慣,宏觀調空下的市場經濟正常起伏,沒有實力的商家炒不起來價格,有實力的不敢炒。
大唐國內的經濟一直維持著穩定的增長,不是說百姓沒有錢,只是手中有富餘的百姓已經不在盯著生存必須品去囤積,而是開始購買能夠提高生活質量的商品,好的衣服,漂亮的首飾,舒適的房子,這些都是百姓嚮往的。
還有的人喜歡上了旅遊,只要積蓄多點,就願意出去溜達溜達,看看其他地方的樣子,在生存上沒什麼大的負擔,最大的負擔是跟鄰里之間的比較。
在村子中的人互相比,看誰家生活的好,誰家娶的媳婦賢惠又漂亮,看誰家的孩子學習成績高,甚至是樂器也開始多起來,凡是生活中涉及到的事情,都在比。
村子中實力強的人又開始跟縣裡的人比,一層層的比下來,競爭無處不在。
但是百姓們沒有生存壓力,教育和醫療是零支出,理論上的零支出,實際上卻還有一部分花消,比如說覺得那個學堂好。家裡的大人就希望搬家,把家搬過去,孩子自然就到當地上學,還有當地的醫館醫療水平不夠。生的病看不好,家裡人也要想辦法帶著病人去更好的地方求醫。
直接醫療和教育沒有支出,是把錢用在了輔助方面,這樣的事情張小寶和王鵑不管。實際上也沒法管,屬於人類生存的最基本**。
至於說經濟發展過程中產生的商品產量增加從而造成的社會動盪,一直是採取把危機轉移的方式來平衡的。
比如說淮南道的柑橘產量增加了三倍,其他地方的水果同樣不少。在面臨著積壓銷售不出去的情況下,會有人組織起大船,把柑橘加工一下運到海外。雖然說種柑橘的人不能保持原來的價格。但收入上卻是能夠有所增長,至少跑贏了通貨膨脹。
那麼多餘的錢自然是用來改善生活,或者是存到錢莊當中,給後代留著用。
奢侈品在這樣的社會環境當中顯得尤為重要,生產技術也開始大量應用,比如說手搖的榨汁機和豆漿機,比如說用煤炭或者是柴火為燃料的烤箱。比如說開始降價的玻璃窗戶。
這些東西屬於中等消費品,是已經得到了溫飽的大唐百姓所願意去追求的,等著工錢和糧食及畜牧業再一次增加的時候,中等消費品則會變成低端日常產品,又會把現在的高階消費品變成中等消費品。
對大唐本身來說是良性迴圈,只要生產技術跟得上,轉化成生產力的速度控制住,大唐就不會出現問題。
可是對外面的國家或者是部落來說則是一種巨大的威脅,他們的基礎生產力跟不上,好不容易從大唐的商人手中買了東西,還沒用上幾年,新的更好的東西出現了。
人和人之間總要是比較與競爭,新的東西買不買是個問題,自己買,錢不夠,不買,別人攢了錢買,自己該怎麼辦?
“所以說,在沒有外來基礎技術幫助的情況下,依附著強國產品生存的弱國永遠也發展不起來,他們的人力資源一直用在了強國日常生活用品的購買上,而這些日常用品對他們來說卻是奢侈品。
他們為了能享受更多的大唐的東西,必然會在本國內採取各種手段,或者說是不擇手段。會出現內部的激烈鬥爭,甚至是戰爭,根本無法騰出手來發展本國的基礎經濟。
所以說,我們必須要限制技術出口,絕對不能讓他們掌握更好的技術,在我們研究七代技術,百姓應用四代技術,軍隊使用五代技術的情況下,他們的技術獲取不準超過我們的二代。”
臘月二十九,還有一天過年,張小寶沒閒著,他在給李隆基,皇室的人員以及專門研究國家戰略的人講課。
不是張小寶想要在今天講課,實在是有的人心思開始不穩定了,在通往麻六甲海峽的一個地方,準確地說是他那時的新加坡的當地部落,也不知道怎麼就出個非常聰明的酋長。
這個酋長跟過去的商人說,他願意歸順大唐,真正的歸順,甚至可以讓大唐派官員過去治理,把工廠什麼的建過去,他們能夠提供大量的土地,還有低廉的勞力,甚至是不給錢也行,只要提供兩頓飯。
同時他們還想要接受大唐的教化,用當地的珠寶聘請大唐的老師們過去給他們的人講課。
訊息隨著商人的回家而傳過來,很多人都非常高興,認為這才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彰顯大唐的強國風範。
於是張小寶只好把他們都找過來,給他們上課,以免他們真的答應人家。
王鵑也在旁聽,張小寶說完這段,她跟著說道:“他們會學習我們的技術,然後應用,他們確實不會使用這樣的技術來攻打我們,但他們會打別人,他們會冒著很大的風險在陸地上佔領別人的地方,在海洋中前往未知的遙遠之地。
這是一種資源的爭奪,是促進他們文明發展的動力,如果你們想要留給子孫一些敵人,那麼就同意他們的提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