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一時間變得寂靜。
張小寶坐在床上,王鵑靠在桌子上,兩個人在想辦法。
多食人為什麼讓當地的青壯幫忙運輸木頭的目的已經很明顯,那裡一大片一大片的地方全是樹林,想要木頭,不如請有經驗的人去砍伐,同時並不需要大量的人手從遠處過去。
很顯然,他們是想把人騙過去,到時候放在隊伍的前面,看你大唐的軍隊怎麼辦。
王鵑很明白,多食人不會傻到把人綁住,繩子拉出去好長,控制在多食人手中,兩撥人之間留出足夠大的空間。
那是電影中的事情,真那樣的話只需要把機槍隊的射擊角度調整好,前面作為人質的人便失去人質的作用,而且會被成功救下來。
他們一定會派出敢死隊員裹挾著人質一同前進,即使是派出狙擊手也無法把握住。
“其實……其實某些情況下,我們可以認為沒有人質的存在,就當是戰爭當中的消耗品,大不了來一句誤傷,後退讓出陣地不是辦法,開炮吧。”
張小寶用手使勁地搓搓臉,說出個餿主意,同時又是正確的辦法,戰爭哪有不死人的,一二次世界打戰只軍隊死掉多少人?更不必去提平民。
王鵑搖頭,不希望做出連人質一同攻擊的決定,哪怕她能有辦法解決掉關於民心的問題。
現在派人過去,到當地詢問都有誰被僱傭。然後告訴其人的家屬,說他們被騙了,被騙去當炮灰,說敵人多麼多麼陰險,說戰場上多麼多麼危險。
再隨便找個理由,把當時開炮的無奈編成電影一點的存在,造成強大的輿論。在給當地人更多的好處,基本上不會有人懷疑大唐是故意開炮的。
剛剛說完連人質一起殺的張小寶又開口說道:“我十分反感多食人,打仗就好好打。何必耍陰謀詭計,即使最後他們贏得區域性戰爭的勝利,還不是勝之不武?”
王鵑依舊沒開口。苦惱寫在臉上,琢磨著透過什麼手段能把人給救出來,否則豈不是承認自己和小寶在面對此困難的時候沒本事?
“很多時候我都把這一生當成一場遊戲。”張小寶跟著王鵑一次足足沉默了半個多時辰,看看從窗戶中透過來的天色不早了,邊起身要去廚房做飯邊說。
“於是我什麼都不在乎。但我發現我錯了,不是錯誤地把此生當遊戲,而是無法不在乎,如果我們真是完全變成這個時代的人,才會在現在的情況時作出直接開炮的決定,因為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只有當我們無奈於現實的情況時,才真的會把自己當成這個時代的人。
那是一種屈服,任何一個成功的統治者,其實都是在玩一種遊戲,去享受那個過程。而後獲得勝利,當我們的身心完全融合在時代裡,就是我們無能的時刻。
所以我們從未向任何一件事情屈服,我們總要達到我們的目的才可以,不管有多難,一路走來。有你在。”
說著話張小寶已經走到外面,站在門口。
王鵑站起身,笑了笑,說道:“是呀,我們從開始便藐視今生的一切,遊戲人間,我們是神仙,我們是天才,不僅僅是現在人的天才,也是我們那時處在金字塔頂端的天才。
所以我們更在乎,在乎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在乎孩子們的幸福與否,在乎我大唐人的尊嚴,在乎身邊的點點滴滴。
我們在玩一個宏大的遊戲,就像大富翁遊戲一樣,我們希望每一步都走好,我們堅信我們兩個天才聯手,即使是在我們那個時代也依舊會讓許多人顫抖。
但是,對於陰謀詭計方面,我更相信你,我相信可以把某國總理級人物幹掉的你,不可能想不出辦法來解決一個簡單的人質問題。今天晚上吃什麼?”
說完話,王鵑也來到門外,站在張小寶的身邊,那意思是晚飯兩個人要一起做。
張小寶把胳膊微微抬起,等王鵑很有默契地伸出手挎上的時候,抬起頭,挺著胸,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做紅燒土豆你看怎麼樣?用豬油的那種。”
“我頭一次聽說過紅燒土豆是用豬油做的,別說多食人,小貝他們都不會吃,稍微涼一點之後,土豆的反生味兒和豬肉的葷腥味兒,會讓人從今之後拒絕再吃這兩種東西。”王鵑同樣抬著頭。
兩個人說話間就到了廚房的門口,裡面已經有廚子們在忙碌,因為張小寶不可能給所有人做飯吃,他只負責自己一家人的晚飯。
見到二人過來,連忙有人去裡面隔出的單間看看,見沒有別人在,笑著對張小寶和王鵑說道:“小公子您來了,看天色已晚,正打算過去問您呢,是否由我們來做,沒想到您和小娘子一同來了。”
“忙你的,我看看有什麼菜,不用管我們。”張小寶對其點點頭,然後開始帶著王鵑在廚房的食材倉庫裡的架子上尋找東西。
“這個不錯,洋蔥,哈,其實我一直不喜歡吃它,而且之前我們沒來時咱大唐人也不喜歡吃,所以沒傳過來,後來還是從海上過來的,你說走了多少的冤枉路。”
張小寶拿起幾個洋蔥,吸吸鼻子,沒聞到什麼刺鼻的味道,外面有皮兒呢。
王鵑接到手中,放在剛才在門口拿起的籃子裡,說道:“用來炒牛羊肉味道還不錯,比大蔥強,大從一炒就蔫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