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尾隨著劉風走了。
王鵑則帶著弟弟妹妹朝水雲間的店走,今天換個地方住,不住碧海銀沙。
水雲間酒樓在益州城中的另一頭,慢慢溜達過去,一路上能夠看到不少景色和行人,走累了再坐車。
一直到他們離開,賭坊的莊家都沒敢揭露他們的身份,只在那驚詫於張小寶聽色子的絕技是怎麼練出來的。此不比搖色子,隨意搖出任何點數,而且還能把色子給排成豎著的一行確實很嚇人,但無論如何都屬於熟練方面。
專門練習的話,一般人只要不太笨,搖個幾年都能練差不多,只是沒有人去費那心思。
但聽色子可就難嘍,需要天分的,不然你怎麼聽也聽不出來,聽到最後腦袋會迷糊。
莊家搖搖頭,自語道:“真不知道他怎麼練的,平時忙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居然還有閒心玩色子,人跟人無法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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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姐姐走的小貝等人心思也不在溜達上,一個個皆回想著先前哥哥與人對賭時的情形,覺得很過癮。
小貝不清楚聽色子比搖色子難,小手作抓著色盅搖晃的動作,問姐姐:“三個色子,怎麼一個接一個裝進去,就羅起來了?”
“就跟一個高的屋子,屋子的一面牆立個梯子,有三個人往裡進,第一個進去的人先來到梯子上,第二個進去的繼續往梯子上走。第三個站在最下面,三個色子先後貼在一起,就可以嘍。”
王鵑笑著解釋,她也明白。懂這個道理和搖出這個效果不一樣。
“回去我也找個色盅練練。”小貝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覺得聰明的自己能夠很快掌握這個技巧。
王鵑沒阻止,她相信小貝練上幾下便會失去興趣,尤其是色盅,輕了的話不好掌握,重了的話手又累。
懷著自己能夠很快成為賭神的夢,小貝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
正高興著呢,從街的對面走來一個大人和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小姑娘手上也拿了個糖人,很明顯,人家手上的糖人跟她不是在一個地方買的,除非那個賣糖人兒的老伯挑著擔子換過地方。
對面小姑娘的糖人同樣是一隻小豬。很卡通的那種,只不過比小貝買的小很一大圈。
看到之後,小貝路出會心的笑容,覺得很有意思。
但是,還未等她笑完。對面的小姑娘手很自然地向旁邊一張,那個小豬便落到了地上。
“丫丫不要小豬。”小姑娘說話時的語氣明顯不能跟小貝他們比,還太過幼稚。
“不要不要,小豬不好。到前面爹爹給你買更好玩的。”大人拉著小姑娘走了。
小貝愣了愣神,看看路上沒有衝過來的馬車。跑到對面撿起地上已經摔壞的小豬,只剩下一小半粘在竹棍上。遺憾地搖搖頭:“麥芽糖哦,哥哥說過,這一塊糖,如果餓的時候,可以讓一個大人活一天。”
“走吧走吧,人家花錢買的,扔就扔,咱大唐現在不缺糧了。”小遠過來拉著小貝要離開。
“等等,撿起來,萬一粘別人腳上多難受。小遠,你說有多少人買了寶貝糖果屋的糖,然後也隨手扔掉?”
小貝蹲下開始撿小豬的碎片,一片一片地放到手心裡,然後被粘的直咧嘴。
小遠想了想,放棄跟小貝一起撿的打算,可著一個人粘吧,反正也沒有幾片,到時候再洗,自己的手留下來,或許還能幫忙拿東西。
所以他站在旁邊,回答小貝的問題:“應該不會吧,咱們的糖果都很好吃的,而且包裝也漂亮,甚至每種糖果還有屬於自己的故事,想扔掉得拿出多大的決心?”
“那就好,小遠,你那個淡藍色的手絹呢,我上次看到上面有朵花似乎開線了,讓我再看看。”小貝點點頭,站起身朝姐姐那邊匯合過去,很隨意地向小遠說道。
小遠同樣隨意地回答:“是呀,上次我也看到了,隨意早扔了,而且我覺得如果按照錢來比較的話,我的衣服比糖值錢。”
“哦!”小貝顯得很沮喪,自己那般表演居然也很快被識破,看來生活在身邊的人不好騙啊。
等回到隊伍,王鵑已經拿出溼巾給擦手,問:“又怎麼了?”
“小貝心疼一塊糖,覺得關鍵時刻能夠救命,卻讓人給隨意扔掉,很不好。”小遠幫著解釋。
“沒事,咱大唐有救濟站,真有人吃不上飯,可以去救濟站,不會餓死的,國內的糧食產量夠了,不然我和你們哥哥也不可能發動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