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下一刻,林雲逸操控手中握著的霜花劍輕靈抖動,劍影虛閃,一道令人耀目的火線憑空燃燒,迅速現形跳躍式掠出,似火爐般的灼熱洶湧溢位,如江水之浪潮打來,火紅之色掠過之處,如林木皆是無辜自焚,成了這道劍影的襯托景。
“凡階上品、極陽斬!”
不遠處二十餘丈外,墨衣男子的眼裡徒然充斥著火色,見迎面襲來的強勁玄技眼瞳頓時緊縮,面色蒼白顯得病態,無限的懊悔從心底生起。倘若能時光倒流,他絕對不會招惹眼前此人。可惜現在後悔為時已晚,若不能擋下這招將必死無疑。
墨衣男子緊咬牙關,抽出腰間佩戴的劍便是迎戰,不敢大意的他旋即調動全身玄力,一道頗為強悍的玄技就此引出。
“靈階下品、清風繞罡!”
由於時間緊迫,青色的玄力還未能包裹全劍身,便草草地揮出,再加上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導致這堪比靈階中品的玄技最後以較為寒磣的威力使出。
兩者相一比較,高下立見。
僅於瞬息之間,凡階玄技便於靈階玄技猛然碰撞在一塊兒,砰的一聲後,發出連綿的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單從玄技品階上看,“清風繞罡”絕對比“極陽斬”高了不止一個層次,可玄技的破壞力、殺傷性、氣勢終要向使用者看齊。
就像現在,單純從氣勢上來看,“極陽斬”甩了“清風繞罡”不知多少距離,兩者的威力也是天差地別。
淡青色與熱紅的氣浪於空中交戰碰撞,不斷翻湧,蕩起陣陣不小的波動,看似是平衡僵持的局面,只維持了極其短暫的時間,極炎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勢,轉瞬間將表面強悍的風屬玄技打的土崩瓦解,毫無抵抗之力。
那條火線在碰撞之後,變得有些黯淡,不比之前那種鮮豔,但也保留了幾分氣勢,再次暴掠而過,往墨衣男子殺來。
望見眼前這一幕,墨衣男子本就蒼白的臉轉為慘白,眼底閃過一抹濃重的恐懼,死亡氣息徹底籠罩心頭。面對來襲的“火線”,他只可本能的舉起手中的劍橫檔胸前,施展出一招風御,藉此來擋下飛掠而來的殺招。
只是握住劍的手不停顫動,不,是全身在顫抖,似乎並不相信眼前的那道“薄弱”防禦。
“砰!”
又是一聲響,不過這次動靜沒那麼大,聲音也偏為清脆,像是琉璃落到地上破碎的聲音。
正如墨衣男子心中擔心的,他所架起的風御就像一層紙糊的窗戶紙,一捅就破,親眼目睹風御破碎的他眼瞳隨即緊縮。
威力不復七成的極陽斬斬擊,竟輕而易舉的擊潰了風御,而後轟炸在墨衣男子身上,將他轟出了十數丈開外,像斷線的風箏不斷倒飛,同時在空中嘴裡噴出一大口血花。
身著的衣物在飛出去的剎那便開始燃燒,首先觸碰到的衣物更是化作了焦炭破碎隨風而逝。隨著最後的一陣沉悶聲,墨衣男子的身軀轟然倒地。
僅僅一個回合,林雲逸便以碾壓之勢獲得了勝利,他幾乎沒什麼太大的消耗,深邃的眼眸有些譏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
似乎感受到了嘲諷的目光,墨衣男子不甘屈辱的爬起,掙扎了許久才抓住身旁的一叢野草,勉強的站了起來。他不明白,同樣是煉體七階,差距為什麼會這麼大?
而林雲逸絲毫沒有迴避之意,嘲諷的目光無半點收斂,更無所謂的同情之心,對於一個想暗殺自己的人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更別說還差點成功了。
手起劍落,七八道劍氣縱橫而出,劍網如織極密,猛的襲殺向墨衣男子,就要將他大卸八塊。
眼見劍氣暴虐殺來,墨衣男子驚慌得再次跌倒,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眼睛微微失神,面容因恐懼極度扭曲,只見他高舉手中一物,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個救命稻草,然後恐懼不安的嘶叫吶喊:“救命啊啊啊啊!”
旁人聽聞其音,只覺聲之悽慘,如冤死千年鬼魂般,但傳入林雲逸耳中只覺闊噪,雖不知那墨衣男子手中舉著的令牌有何作用,但心裡清楚,能讓一個人不顧性命安危也要舉起的令牌,必有大用。如若放任不管的話,接下去情節的走勢很有可能會出乎意料。
想至此,為了保險起見的林雲逸眼中泛起寒芒,身影一晃如同脫韁野馬,手中握住的劍如游龍一般,猛地向前突刺,從劍跡上看,是要將其穿心而過,一劍釘死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