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
蒼翠的樹木成群倒塌,留下半丈樹樁,地上被法器及玄技砸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深坑。周圍瀰漫著揚起的塵土,偶爾可見一些血跡與斷臂,散發的氣息強度大致在煉體八階小成。
不遠處空曠的地方,對峙著四人,雙方身上都有不少傷痕,不是太嚴重,只是血不斷地從傷口滲透將衣裳浸溼,留下一片片紅漬。
四人沉寂一會兒後,終於有人耐不住性子先開了口。
“我說,不必再死鬥吧。”
“哦?楊朗,你怕了不成?”風律華冷冷的說道。
楊朗眼睛微眯,說道:“笑話,我會怕?”
“那便繼續。”風律華冷笑著說道,手中長槍一抖,一道寒芒再次浮於槍尖。
白邵峰笑著說道:“風道友,再鬥下去你我皆會吃虧的。”
李山漠視著白邵峰,說道:“剛剛你不是說要殺我嗎?現在又畏畏縮縮?”
白邵峰一臉正色的說道:“李道友,不過是切磋而已。”
“是嗎?”李山冷笑著道:“我怎麼看不出來?我覺得還是不死不休好。”
“不,李道友此言差矣。”白邵峰說道:“我有件事……”
“滾!”李山大吼一聲道:“我不想聽你扯淡,要戰便戰個痛快。”說著,他舉起重若千斤的重刀,身子猛的下沉,作勢一刀劈下。
“慢!”
李山的動作瞬間一滯,掌心凝聚的玄力旋即散開重歸於經脈之中。很顯然這聲喝止是源自於風律華,否則他才不會在意的一刀劈落。
風律華沒有一意孤行,反而冷靜的說道:“白邵峰,你覺得有何事可以姑息我二人的殺意。”
“當然有。”白邵峰淡笑著說道:“想必你不會不顧自家師弟們的安危。”
風律華、李山二人臉色同時一變,後者更是怒目的質問道:“白邵峰,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是何等大事,就是把你們的四個師弟丟進了地煞蛛的地盤罷了。”
“踏馬的!”李山聞言頓時暴怒:“我宰了你!”
白邵峰雙手一攤說道:“無妨,除非你不想救你們師弟的命了。”
風律華眉頭一皺:“你不是說把他們丟進了地煞蛛的地盤了嗎?”
“可只有一隻啊。”白邵峰笑著說道。
風律華表面淡定,實則眼裡殺氣翻騰:“原來如此,你早備好了退路。”
白邵峰負手而立:“我向來不會把性命交託給旁人。”
地煞蛛是一種極具危險的玄獸,喜群居,通常生存在洞穴或地底,它吐出的蛛絲擁有微弱的麻痺效果,與之交手一旦大意纏入蛛絲,用不了十幾息就會四肢無力,隨後成為它的盤中餐。一般來說地煞蛛每天平均進食一次。
“好,我們停手。”風律華冷淡的說道:“那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呵呵,這個簡單。”白邵峰話音剛落,便從儲物袋裡取出一物,然後隨手拋了過去。
風律華伸手接過,低下眼定睛一看,竟是自家宗門弟子佩戴的身份令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眼底的殺氣越發濃郁。
“他們在何處?”
“離此地東面三十里地一處洞穴,令牌上刻有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