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劍懸停在他的胸口不足一發絲之距,劍鋒閃爍著如霜的寒芒,顯露著死亡之氣息。
他垂下眼看著懸停在胸口的劍,額頭上止不住的冒出汗水,喉嚨滾動了一下,眼中遍佈迷茫之色。直至幾息過去,他才後知後覺的明白輸了。眼中無瀕死的恐懼,有的只是絕望,深不見底的絕望。
心如死灰。
林雲逸舉著手中的霜花劍,淡然的說道:“無論是劍道上,還是口頭上,你都敗了。你看,我說過要在七劍內贏你,我做到了。”
“你不及我心中預想的那般,實在是弱,弱不可言。”
“你……”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柳城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口中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他神情呆滯的坐在地上,模樣極為狼狽,以往的神氣蕩然無存。
“同時劍道二境,差距怎會這麼大!”他心中難以置信的怒吼,抬起頭看向自己心中多年臆想的仇敵,或者說是心魔,心中猛的一記顫。想著來時對師弟們自信滿滿承諾的話語,臉上慘白一笑,旋即怒火攻心的湧出一口鮮血來。
柳城沒有吐出或嚥下嘴中的鮮血,更沒有理會眼前長劍寒尖的危險。顯然劍道上的失敗,給了他一個沉重的打擊,一時忘記了死的恐懼。
“柳…師兄。”遠處,青光教眾弟子艱難的說著,面色微微發白,心中寄存一掃前恥的念想,隨著柳城敗下陣而徹底落空,看向林雲逸的眼神少了些憎恨,多了些畏懼。
東面,玄陰、玄陽兩宗等人瞧著劍道這般強大的林雲逸,幸災樂禍的笑容逐漸消失,不禁皺起眉來。稍加商討後,旋即決定不摻合這擋破事,轉身踏入了沈界中。其因是林雲逸的強大,超乎了他們的預料。再說此地人多密集,動起手來甚是不方便,實力必定會大大受限,一旦沒成功,反而要迎接後者滔天的怒火,絕對沒好果子吃。
望川宗的寧江籬望見林雲逸三招便擊敗了柳城,眼中也閃過了一絲凝重。立刻大手一揮,帶領著望川宗的眾弟子進入沈界,餘靜則是興趣高漲還想多留片刻,卻被面上掛滿黑線的寧江籬強行拖走。
林雲逸緊握著手中的劍,劍尖頂在柳城的胸口,即不一劍乾脆利落的刺下,又不果斷放棄的收劍。
側目掃視著周圍的目光,心裡清楚有人在等。待殺死柳城的一剎那,必定會有人跳出來給自己套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從而聯合利用青光宗的人來弄死他。
身前,回過神來的柳城因死亡的恐懼而大汗淋漓,幾乎渾身皆被汗水浸溼。
林雲逸眼底顯現出一絲不屑,只不過轉瞬即逝,他問道:“怕死嗎?”
柳城聽到林雲逸的詢問,似乎是為了保全最後的一點尊嚴,故作清高的說道:“我青光教之人怎會懼死,有膽你一劍誅殺了我!”
林雲逸聞言嘖嘖點頭,看樣子很是滿意,手掌心的玄力快速遊走凝聚在劍尖一點,一股冰冷的寒氣逼人,令人猶如直墜冰窟。
“你要幹什麼,你是認真的!?”柳城愣了一會兒後,驚的差點原地暴起。
林雲逸冷著臉說道:“不然你以為呢?”
柳城感知到林雲逸身上的殺氣,頓時一臉惶恐,尖叫的叫嚷道:“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你若敢殺我,青光教定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