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眼下就有機會。”
屋外忽然傳來一聲回應,意平氣靜。
二人聞言,旋即回首望去,只見一身穿黑白道袍的中年人跨過門檻走進屋內。
王羽衣隨即起身,作揖行禮:“父親。”
王習反應則是慢了一拍,連忙起身如是說道:“爹。”
“嗯。”
王平威欣慰上前將他扶起,說道:“羽衣,你在外歷練四年,總算肯回來了。”
王羽衣歉然的說道:“孩兒不孝,讓父親擔心了。”
王平威笑著說道:“呵呵,回來就好。”然後他又側身淡淡說道:“王習,你先回去,我與你大哥有要事要談。”
“知道了,爹。”王習即沒有埋怨,也沒有問其因,聽話的退了出去,順帶把門關上。
“吱~哏。”
隨著一聲輕響,屋內只剩下兩人。
“父親,您說的機會是什麼意思。”王羽衣凝視的看著他。
王平威行至木椅前,安然坐下,道:“再過半月,青雲武試就要舉行,你清楚吧。”他伸手示意王羽衣坐下來談。
王羽衣頷首,隨後坐到王平威的對面,與之相視:“當然清楚,我此時回來就是為了參加青雲武試。”
“可你回來晚了,名額大多定下,即便我身為大長老也不可輕易更改。”王平威說這話時語氣平淡,情緒沒有一絲波動,好像討論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王羽衣淡然說道:“即是大多定下,那應該還有餘下幾個名額。”
王平威說道:“是有幾個不錯。”
王羽衣故作好奇的說道:“按往常來說,名額不該早就沒了嗎?怎麼就這次單單留下幾個?”
“想必是父親做的手腳吧。”
王平威淡然一笑說道:“我確實做了些手腳,但不只我一人。”
王平威娓娓道來,將事情的經過來龍去脈講得一清二楚。
王羽衣聽完一陣沉默,厭惡的看著眼前被他稱之為父親的人,眼神極其冰冷。
王平威神情微凜:“我不管你怎麼想,我怎麼做都是為了你,其他人在我眼裡都只能是你的墊腳石。”
“宗門裡,本該是你最耀眼,半路殺出來個林雲逸算怎麼一回事?”他的眼眸幽芒,眼底顯露出一絲陰戾:“所以我特意引起三派鬥爭,為的就是創造出一個合理的機會,讓你與他鬥上一場,讓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知道,你王羽衣不是區區林雲逸能夠相提並論的。”
“他是一塊不錯的磨刀石,很適合給你磨刀。”
“你若擊敗了他,我便可順勢替你宣揚一番。”
“以你的實力,青雲武試定會大方光彩,僅憑那些所謂的天才,阻擋不了你。”
王羽衣笑著問道:“父親,您怎能確定我不會敗在他的手下?”
“我相信你,我的兒子絕不會敗。”王平威一臉正色的說道。
王羽衣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試問道:“如若我不肯應戰呢?”
王平威相信他不會敗,王羽衣也不覺得自己會敗。
這幾年外出歷練,他時常遊走在死亡的邊緣,與結惡的敵人不死不休的爭鬥過數十次,累積下來的實戰經驗十分可觀,刀道也在這幾年進步極大。
論實力,他認為自己絕不會輸給一個乳臭未乾,未經風雨的普通弟子。
但這些假設的前提,就是要王羽衣迎戰。若他執意不肯,那這些推論自然就不復存在。
王羽衣靜靜的看著他,好似在說我不迎戰,你又能怎樣?
“幼稚。”王平威明白他的意思,卻沒有氣惱,神態依舊自若:“你想這麼做,那也無妨,我將王習的名額給你就是了。”
王羽衣神色微變,旋即顰起劍眉,眼睛裡充滿森然怒意。
王平威像是瞧不出他眼中的怒意,平淡的說道:“我是真小人,最無恥,你是真君子,最仁義。”
“惡事與壞人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