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正想著如何改變這個局勢,玉重卻先動手了。他剛舉劍接下兩刀,緊隨而來的就是一道強大的刀氣斬了過來。
他大驚倉促接下,手略微帶著顫抖,腳下步伐大亂,體內玄力震盪不已,連著他那顫抖的手整個手臂,不,半個身子都在發麻,一時間沒緩過來。
玉重抓住這個機會突然變招,往後一退,拉開距離,雙手緊握刀柄,玄力飛快地聚集在掌心,隨之一點寒光浮顯於刀鋒之上,身形突然驟停,一刀橫劈而出由上而下,一道淡黃色的氣斬,帶著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氣勢洶洶朝林雲逸飛撲而來。
“凡階上品,刀下橫!”此招便如它的名字一般,至剛的刀法,需要先聚勢後奮力的由上而下的橫劈,接下方可橫行!
不能硬接,只能躲。這便是林雲逸瞬間在腦中得出的結論。
緊咬著牙,克服住身體的酥麻感,腳下短時間凝聚力道,發勁一跳,又在空中連斬出三道劍氣,增加了自己浮空的高度這才勉強的躲過了那霸道的斬擊,也算有驚無險,不過代價就是玄力又消耗將近兩成。
不敢託大,剛一落地就是一道劍氣揮出,玉重剛想動手就被逼退,站在原地一刀隨意擋下。
“哈啊,哈啊……”林雲逸大喘的氣,額頭留下多道汗痕,背後已被冷汗浸溼,有些後怕的看著玉重,又看著自己手中有些裂紋的劍。剛才那一刀要是捱上了,至少也得落下個重傷的代價。他從未想過,玉重真的如此認真的對待這場武鬥,沒有絲毫的小看自己,果真和傳言中是一個人啊。
喘著氣,心中暗想道,不能再這樣了,太被動了,玄力消耗太大,必須主動出擊。在最後的這幾個回合,也該輪到他反擊了。
想著,即開啟了身法,大成的兩儀步,身如鬼影快如風,只見他右手持劍殺向玉重,眼中帶著決然。
臺下一眾外門弟子,皆是被林雲逸剛才那番表現驚豔到了,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更多的是震驚的說不出話。
若剛才是他們在臺上,估計不會以那麼巧的方式應對,不是做不到,而是想不到。到時候怕只是使出自己的最強一擊擋下,然後掙扎著不過幾回合便敗了。
當他們聽說了這一場武鬥,沒人把它當作一回事,心中並不覺得林雲逸勇氣可嘉,反而生出了更多的嘲笑與不恥,認為他只是來蹭玉重的名氣。沒有人認為他能戰勝玉重,包括林雲逸自己也沒有想過能真正的戰勝玉重。
他們只想等著結束,看那失魂落魄的林雲逸,像狗一般狼狽的離場,欣賞著他的表情,然後再用他們狠毒的話語,盡情宣洩的自己的嘲弄。尤其是在交手之前,不停嘲笑林雲逸,猜測他連五個回合都撐不到的人,被打臉了,赤裸裸的打臉。
事實與他們所想的恰恰相反,林雲逸不僅撐住了這麼多個回合,且到現在依舊沒落敗下場。現在那些人的臉有些滾燙,甚至感覺到一些疼痛。
王習,正是狠狠被打臉的其中一個。在之前的言語挑釁之中,他被林雲逸說的啞口無言,只得狼狽離場。走到一半心有不甘,偷偷摸摸的溜了回來,躲在了他叫喚來的人群之中。
在他的認知中,玉重必勝,與他對上的人,註定會敗得很慘。只是他不想從別人的嘴中瞭解林雲逸的慘樣,那樣興趣會少很多,親眼看見,這樣才能獲得更多的快感。
不過,事實並沒有與他的想法苟同,似乎落空了。王習雙拳緊握,重重的喘著氣,儼然已經氣炸了,除了這些,他什麼也做不了,總不能像旁人一樣吧,那可有些掉價。
唯一與眾不同的,估計只有一個王玄了。從一開始,他就相信林雲逸一定會贏,始終堅信著這一觀點,未曾改變。只不過他聽著周圍人的話,實在是聽不慣,怒火中燒。
要不是有長老在場,讓他心生顧慮。估計那些人的嘴都要給他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爛。
直到剛才,林雲逸驚豔的表現使得眾人目瞪口呆,打了那些人的臉。這才稍微緩解,心中有些興奮雀躍,溢於言表。
玉重依舊淡定,右手持刀站在原地,氣息十分平緩,剛才的那一番打鬥,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多的消耗,一滴汗也未曾留下。相比之下,更像是剛剛才上臺。見林雲逸衝過來,整個人微微下沉,腿稍稍彎曲,作防禦之勢。
林雲逸沒有直接用劍與之攻擊,即使是在同階之下,劍與刀碰撞也是極為不明智的。他猛的將劍丟擲,射向玉重。
玉重微微皺眉,有些茫然,單憑這簡陋的一擊他根本就無需做多餘的消耗,稍微側身避過。
劍上沒有帶著絲毫的玄力,這種攻擊是毫無意義的,反而還失去了趁手的武器。兵器就像是人身體延長的一部分,可以將本身攻擊的範圍增大,威力數倍增強,有無兵器可是有天壤之別的。且一場武鬥,只准許帶一把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