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聽後沒有多說什麼,發動車子,離開億璽。
車子不知不覺的繞了半個市區。
“六子,感覺在謝家待的怎麼樣?”我靠在車背上,問了一句。
“哥,怎麼了?咋突然又問這個問題?”六子聽後,眉頭一皺。
“沒事,隨口問問。”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
“……”六子死死的盯著我看了半天,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我再一次搖了搖頭,長出了一口氣。
“我有個事情,需要你去做。”我搓了搓手,說道。
“有啥事兒,哥你吩咐就好了!”六子聽後鬆了口氣,笑著說道。
“這件事情你可能什麼支援都得不到。”我咬著牙,紅著眼眶,說道。
“哥,你說吧。”六子沒有一絲猶豫的回了我一句。
“這樣……”我開始將就六子要做的事情,點點滴滴的安排下去。
半個多小時過後,六子點了點頭,準備開啟車門離去。
“等一下。”我叫住準備下車的六子,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牛皮信封,遞給六子。
“哥,你留著吧。”六子將牛皮信封推了回來,笑著說道,隨後推開車門離去。
我看著六子離去的背影,感覺是那麼孤獨,那麼淒涼,趴在工作臺上,開始放聲大哭。
哭夠了,我下車坐到駕駛室上,發動車子朝著億璽開去。
……
“不行,這樣違反規定,我不能這麼做!”老頭看著迷糊,連連搖頭,語氣堅定的說道。
“艹,你做不做?!”迷糊直接從孫偉後腰處拔出仿六四,頂在老頭的腦門上,厲聲喝道。
“真的不行!”老頭顫顫巍巍的後退幾步,聲音顫抖的說道。
“幹啥呢?!”孫偉稜著眼珠子,衝著迷糊罵了一句。
“大爺,您看幫個忙!”孫偉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沓子錢,遞到老頭面前。
老頭看著孫偉手裡頭的錢,猶豫了,這沓子錢相當於老頭一年的工資。
“大爺,我知道你生活不容易,這點錢不算多,但是你幫我兄弟這個忙,我們將記你一輩子的好,你如果生活好過,也不會幹死人的活兒,掙死人的錢,拿上吧,這事兒,就咱三人知道,再沒有任何人知道!”孫偉將錢遞到老頭手裡頭,再一次勸說道。
“哎……”老頭長嘆一聲,將錢裝進貼身的口袋。
“把人給我吧。”老頭用那雙渾濁的雙目,看向迷糊和孫偉說道。
迷糊聽後,轉身跑了出去。
迷糊跟孫偉離開爛尾樓,直奔火化場,人死了用得入土,人活一輩子,到最後又是撒開雙手,空空離去。
“我下過鄉,當過知青,反過右傾,現在呢?!哎!”老頭看著孫偉,低著頭,眼眶發紅,不知道是和孫偉說話,還是和自己說話。
“……”孫偉聽後,久久沒有說話。
連死都不怕的一個知識青年,到最後為了那些紙,彎下了腰,年輕時候的夢想,年輕時候的理想,年輕時候的付出,到頭來確什麼都沒有得到。
“給!”迷糊講小紅的屍體遞給老頭。
老頭接過小紅的屍體,推入火爐,進行火化。
小紅的屍體再火爐裡,燒的噼裡啪啦作響,轉瞬化為一盒子骨灰。
老頭和小紅的一生,是多少人的人生寫照,社會上,像老頭這樣的人又有多少,又有多少人在努力掙扎,又有多少人在奮力拼搏,又有多少人在荒唐度日,最終又得到了什麼,又讓自己證明了什麼,死後又有多少人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