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隱一聽趕緊放開了手,兩人一齊朝嬰兒看過去,謝子隱抬手整理襁褓,好讓嬰兒的臉露出來。
動作輕柔得整個人都散發出了慈母的光。
“噗,”花滿庭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謝子隱不解地看著花滿庭。
“沒什麼。”花滿庭斂了斂笑,“快看孩子。”
嬰兒的臉露了出來,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衝他們笑。
看著他的笑,花滿庭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融化了,瞬間軟塌塌。
“看起來應該不是新出生的,不小了。”花滿庭摸著嬰兒那一頭黑油油的頭髮說。
“三個多月了。”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靠著屋脊坐著,笑盈盈地望著謝子隱懷裡的孩子說,“這孩子早產,剛生下來的時候跟雞崽子似的,頭髮都沒幾根,又軟又黃,一家子都擔心他活不下來。”
謝子隱走過去把孩子給那女子遞過去。
“哎呀,這孩子喜歡你呢,抓著你不放。”那女子接過孩子笑著說。
那孩子的小肉手還真是正死死攥著謝子隱的衣服,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望著花滿庭。
“你是男孩還是女孩兒呀?”花滿庭把手指|插進孩子攥著謝子隱衣服的手裡,那隻小肉手立馬攥緊了花滿庭的手指。
“是個男孩子。”女子笑著說,“是嫡孫呢。”
“啪嗒”一聲瓦響,屋上的幾個人警覺地看出去。
只見一個人攀著房子旁邊那棵大樹的分叉爬了過來,腳正踩在屋頂上,不小心踩落了一片青瓦。
伺晨本在放哨,卻因需要看顧四個方向,而那棵大樹又枝葉繁茂,才叫那人摸了上來,心下惱怒不已,躍過去抬腳就把他踹了下去。
又走了一圈,檢視了四周的情況,用飛鏢擊落了幾個爬到一半的人,“公子,四周都有人摸上來。”
“這些人真是瘋了。”花滿庭掃了一圈,看著那些像是鬣狗一般貪婪的眼睛,胸中怒火熊熊,“他們是把咱們當成獵物了!”
“人性本如此,你不要太過激動,亂了方寸。”謝子隱皺著眉頭說,“我們一人守一面。”
花滿庭和伺晨會意,各自走到一面的屋簷邊緣,與謝子隱成三足鼎立之勢。
“咱們進去把房柱砍斷!”一個惡狠狠的聲音不知從哪兒響起,立刻便有人回應,一小股人開始衝著房子走過來,謝子隱守正面,一抬手五枚飛鏢落下,釘進了屋前的石板地上,截住了來人的路。
“誰敢再往前一步,我射穿他的喉嚨!”謝子隱吼道。
飛鏢的威脅還是很管用的,頓時那些人便都止住了腳步,人們都往後縮了縮,唯恐誤傷了自己。
“嗖嗖”幾聲響此起彼伏地傳過來,看來花滿庭和伺晨那邊也有人想偷偷潛入。
幾個人攜帶的飛鏢數量有限,屋頂上的瓦也會耗盡,時間長了困餓都會讓他們受不住,花滿庭一邊警惕地盯著下面的動靜,一邊飛快地想著。
當然,這只是極端的情況,應該會有人出來制止的。
那些僕役早嚇得四散奔逃,看來,只能是期待那個身份不明的紅衣女子出來控場了。
“住手!”謝子隱突然暴喝,花滿庭余光中見他手中白霧探出掀掉了旁邊一處房子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