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找不到人家,只能去湖邊看看,喝生水了。”謝子隱說。
“這有點兒過分了,也不設定個能歇腳的地方。”花滿庭皺著眉頭,“還想洗個澡呢。”
“你真當是來遊山玩水呢。”謝子隱笑了,“沒事兒,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地方,可以燒水讓你洗個澡。”
“嗯。”巷子有些窄,人有些多,花滿庭往謝子隱身邊靠了靠,輕挽起他的胳膊。
那一刻,謝子隱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越往村莊中間走人越多,也越熱鬧,居然還有陣陣鼓樂絲竹之聲傳出來。
繁鬧喧囂,在大漠的斷壁殘垣裡,倒是生出一種綺麗之美。
穿過層層人流,終於來到了聲樂的源頭。
那是一個小廣場一樣的地方,上面用黑紗遮了,以避陽光,下面全鋪了色彩豔麗的地毯,中間有美貌妖嬈的舞姬們正在和樂起舞,兩側設定了層層條桌和蒲團坐墊。
條桌上放著鮮嫩多汁的瓜果,和甘甜的酒水,人們正大快朵頤,吃得滿嘴滿手的汁液。
這副景象讓長途跋涉過來的人們看著,真是罪孽呀!
“哎喲~這幾位客官看著就貴氣呀!”一陣濃嗆的異香突然撲面而來,“瞧瞧幾位嘴唇乾燥的,要不要來些酒水瓜果潤一潤?”
“酒就算了,上壺最好的茶,再來個,”謝子隱掃了一圈桌子,指著一桌,“再來一盤跟那桌一樣的果盤。”
“得嘞,座位一兩黃金,茶和果盤各一兩黃金,一共三兩黃金!”穿著清涼的紅衣女子把手伸到了謝子隱面前,整個人差點兒都趴到了謝子隱的身上,“先付錢。”
“三兩黃金?”花滿庭拉著紅衣女子的手臂將她架到了一邊,“你搶錢啊!”
“怎麼,付不起?”紅衣女子上下打量了花滿庭一番,“看著也不像是付不起啊。”
“哎呀,”紅衣女子拈著花滿庭的耳墜看得雙眼發愣,“要是沒帶金銀,這些耳墜簪花也是可以抵的。”
“拿開你的手,”謝子隱攥著紅衣女子的胳膊拉開了她,“給你錢,趕緊去準備東西!”
“哎,得嘞。”紅衣女子掂了掂金子,塗著腥紅唇脂的嘴咧到了耳根子上,“三位客官快請進,”忙跑到前頭,用袖子抹著頭排最中間的一張桌子,“這個位置看歌舞最是好,一會兒奴要親自跳舞的呢。”
花滿庭、謝子隱和伺晨三人依次落座,紅衣女子像只雀兒一樣,跳躍著就走了,“大牛,趕緊的,給貴客們上酒水瓜果。”
紅衣女子跑去的方向是一座二層小樓,是這個村莊裡最完整,也是最高的建築。
“你看!”花滿庭拿胳膊肘碰了碰謝子隱。
謝子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那座二層小樓的門口正中擺著一隻大銅鼎,那隻鼎極是眼熟,正是幽冥鼎。
果然。
“這種地方居然還收錢,被捲進來的人的東西不都是他們的嗎?”花滿庭眼盯著那些長相衣著都是異域風情的歌舞女子,笑呵呵地說,“多虧了伺晨,雖然在森林裡被追殺了一晚上,錢袋子倒是捂得嚴,不然,咱們只能縮在那邊的角落裡乾耗著了。”
“那是,錢袋子怎麼能丟呢!”伺晨得意地說,“我辦事可是最穩妥的了!”
“你可別誇他,你看你一誇他尾巴都翹上天了!”謝子隱抬腳踢了踢伺晨。
“你沒錢進來做什麼?”一句婉轉動聽的嗔罵聲傳過來,只聽聲音有些聽不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