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考:“我又不是古人,現在考研的那麼多,我為啥不能讀?”
葉良成也意識到自己這一問唐突了,訕訕道:“也是哦,可惜我沒讀過。”
何考:“你想讀就去考唄!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這麼一打岔,葉良成雖淚痕未乾,但心情莫名輕鬆了不少,又問道:“那大炮臺呢,您不是說他也有佛性嗎?”
何考:“你覺得他該不該死?”
葉良成咬牙道:“該死,當然該死,簡直是十惡不赦、罪該萬死!”
何考聳了聳肩:“那麼一瓶酒灌下去,他還能拿得起屠刀嗎?這是在幫他!這也叫放下屠刀,立地往生極樂,他到了那邊也未必不能成佛啊。
他愛去哪兒成佛就去哪兒成佛,我只說他有沒有可能成佛,又沒說他是死是活……要麼我給他把那瓶灌下去,要麼你親手給他灌下去。”
葉良成趕緊道:“這種事哪能勞煩前輩親自動手。”
何考:“那你就去送他一程吧。”
“遵命!”葉良成答應一聲,立刻起身下樓,腳步比方才輕快多了。
時間不大,葉良成便回來了,低頭道:“前輩,那瓶酒他已經幹了,用不用再開一瓶?”
何考:“一瓶的劑量足夠了,就不要浪費了。”
葉良成:“也不算浪費,還有三瓶都被他下了毒,反正也喝不了。”
何考:“留著吧,或許還有別的用呢,你自己別喝錯了就行。
哪怕不喝,待你將來修煉了鑑物術,也可以拿著與正常的酒做參照比較,免得像今天這樣分辨不出來。”
葉良成:“那就按前輩您的意思辦。”
何考:“那酒不是喝下去立刻就能把人送走的,大炮臺一時半會兒去不了西天,怎麼還得再等一會兒,你咋上來得這麼快?”
葉良成頭垂得更低了:“我從來沒殺過人,也不想看著……”
何考打斷他道:“君子遠皰廚嘛,心情我理解。”
葉良成:“前輩的學識,令人折服!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這是真心話,今天何考解了兩個典故,分別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及“君子遠皰廚”,葉良成感覺真是被上了一課!
何考不緊不慢道:“人死在你這裡比較麻煩,我回頭會把他帶走。
方才那兩個選擇,其實是道心之問。你選擇了放下屠刀,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給你第三條路。
不論用什麼方法,儘量查出苦茶其他弟子的身份以及過往行止,就像今日調查馮梓龍一樣,幫他們放下屠刀。
或是像你這樣放下,或是像他那樣放下。
我會繼續指點你的秘法修行,教授你各種應用術法,那些人應該都不是你的對手。具體該怎麼做,你有什麼想法嗎?”
何考剛才給的那兩個選擇,決定了葉良成是死是活。
要麼葉良成善良正直,選擇不去作惡;要麼葉良成聰明通透,猜到了何考的用意……總之他選對了,不論什麼原因吧,其實聰明與善良兼而有之是最好不過。
然後何考才告訴葉良成,還有第三條路。
葉良成答道:“想找出那些人,有兩條思路。其一是我繼續守在這裡,很多人想必會跟大炮臺一樣,時間一久便忍不住跑回來查探情況。
其二還有另一條現成的線索。
剛才您也聽見了,大炮臺還交待了“紅杉”的身份,就是他想冒充的高晨樹。我可以去調查高晨樹,也給他帶一瓶酒過去,或許能掌握更多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