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高懸,夜黑風高。寂靜的夜色中,除了樹影婆娑的低語,就只剩遠方隱隱傳來的歌聲。
“我叫李曉龍啊,真名就叫李曉龍,曉是破曉的曉啊,龍是飛龍的龍,別看我不夠強,嘿呦!卻是生來無畏懼,吼,還要仗劍除魔天地間……”
在光線朦朧,靜謐的漆黑山路上,一名外賣小哥憑藉著電動車前光線有些昏弱的燈光,風塵僕僕地極速前行著。
此時已經快要凌晨一點了,這裡是琴島市通往郊區別墅區的必經山路。
那外賣小哥一邊小心謹慎地望著眼前漆黑的環境,一邊用五音不全的音調唱著自編的無名歌曲,從他有些緊張地眼神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在為自己壯膽,調整著有些緊張的心情。
由於他帶著騎行面罩,所以也看不清此刻臉部的具體表情,還有五官相貌,倒是包括騎行頭盔在內的一身金黃色服飾,使得他在月光的昏暗微光中比較顯眼,藉著微光可以看到他背後揹著一把桃木劍,那桃木劍古樸精緻,並不是太長,也不知道是不是裝飾品,桃木劍下,工作服裝上印著一條騰龍的黑色簡筆畫,下面寫著:飛龍外賣,唯快不破!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此時忽然從道路前方的密林中,竄出三位身著古裝的綠林好漢,吆喝著劫路的口號,硬生生攔住了外賣小哥的去路。
李曉龍立刻點了剎車,放緩了車速,藉助明亮的月光,十分惶恐地望了一眼離自己不遠的三人,看到他們穿著與髮式都像是古人,手上還拿著朴刀或鋼製魚叉,以為是精神病醫院逃出來的,於是慌忙就調轉車頭,想要另尋其它路徑繞過這裡。
不料這時,為首的壯漢,一個跳躍騰空而起,竟然使出了輕功草上飛的絕活,轉瞬間就落到了電動車的後背餐箱上。
李曉龍明顯感覺車體一沉,慌忙點了剎車,驚恐地望向身後,詫異地說道:
“大哥,你何方神聖啊!有這功夫乾點啥不好,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在這劫鏢呢?!
都不容易啊!大哥!這不今天好不容易遇見顧客一次性點了4單同城外賣,單趟下來最多也就能掙個八十左右,也就夠你們喝頓酒的,而且車裡基本全是女性用品,咱犯不著為這點事坐牢啊!”
那三位身著古裝的壯漢,聽到李曉龍這般說道,不由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困惑,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
李曉龍這邊說著,見他們都是默不作聲,那邊靈機一動,腦中忽然想到水滸傳中的橋段,心想這些人肯定是精神有問題,不如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乾脆自己也裝神經得了,於是就嘗試著說道:
“說實話,這地方確實有些偏僻,各位兄弟大半夜的,也挺不容易,一看就是草莽英雄,綠林好漢!
在下不才,卻與那梁山泊入雲龍公孫勝道長是莫逆之交,他日可以為各位引薦,讓晁蓋哥哥拉各位入夥,對了,及時雨宋公明,更是在下的大哥。
今日兄弟確實還有急事,還望各位看在晁天王與公明哥哥的份上,行個方便,他日江湖再見,也不會壞了情面!”
“哦!此話當真?!”這時那個一直站在餐箱上的大漢,這才從電動車上跳了下來,擋在李曉龍車前,疑惑地看著他,“你可有何依據?!莫要框我!”
離得近了,藉助電動車的燈光,李曉龍這才看清楚,這人目光兇厲,肌肉壯碩,看上鬍子拉碴的,頭上的古裝髮髻,怎麼看也不像貼上去的髮套,手上的朴刀,被他拖拉著,都能在馬路上擦出火花,應該比較沉重,不像是道具!
此刻李曉龍也注意到已經是夜深人靜,並沒有密集的車流,更沒有過路的行人,所以想要向路人求救都沒機會。
眼看孤立無援,他索性急中生智,指了指身後的桃木劍,裝出一副傲然的姿態,有些誇張地說道:
“我這桃木劍,可是公孫道長所賜信物,據說是傳承了千年的道家除魔神器,乃蜀山鎮派法寶,帶上之後不但邪祟不敢靠近,還能逢凶化吉,這不,眼下要去劫取那不義之財生辰綱!公孫道長便以此送我做信物,拉我入夥,平分金銀。”
說著,李曉龍強行壯著膽,抽出了背後的桃木劍端詳著,顯得十分得意。
擋在李曉龍面前的壯漢,聽他如此說道,這才猶如恍然大悟一般,立刻雙手抱拳,恭敬著說道:
“哦,原來都是自家兄弟,這廂多有誤會,還望見諒,我們正是石碣村阮氏三兄弟,在下人稱立地太歲阮小二的便是,那二位是……”
“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之前就聽吳學究提起過你們兄弟,在下飛龍外賣李曉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還不等那壯漢把話說完,李曉龍就插口說道,心想這些人果然神經有問題,於是就順著他們的話說道。
自稱是阮小二的壯漢,聽李曉龍如此說道,這才放鬆了警惕,語氣平和地說道:
“不知兄弟為何穿著這般奇怪,連坐騎都是稀奇古怪的?莫非是你們家鄉的一些風俗?!”
“哦!這不馬上就要劫取生辰綱了嗎?!害怕被官兵認出來,所以才有此喬裝打扮,哈哈哈,兄弟莫要見怪啊?!”李曉龍尷尬地笑著說道,感覺自己馬上也快要成神經病了。
壯漢這才明白了其中的一些端倪,雙手抱拳,繼續恭敬地說道:
“原來如此,我等也是不小心來到這裡,不想他鄉遇故知,幸甚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