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吳丹開啟了桌子上的保溫桶,立刻有騰騰熱氣從桶口冒出。
單神雷這才明白大愚剛才說的東西是什麼,回頭對著門外笑道:“還躲什麼呢?”
大愚的身影立刻就出現在了門框之內。
“和尚不請自來,打擾之處,還望弟妹海涵。”
看到大愚,吳丹倒是有些意外。
單神雷之前可沒跟她說過大愚會來梧桐市。
其實對於大愚這個朋友,她最開始有過一些小小的看法。
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她既不崇神,也不拜佛,而在她的印象裡,單神雷在這方面和她志同道合,所以她很奇怪,單神雷為何會與這樣一個和尚頻繁往來。
不過究竟與什麼人做朋友,那是單神雷的自由,所以吳丹雖然心生芥蒂,但卻從未在單神雷面前提過隻言片語。
君子和而不同。
這是人與人之間相處最起碼的禮貌。而夫妻之間,更該如此。
而且說實話,大愚除了和尚身份之外,其他方面處處表現得體。若說唯一有什麼不足的話,那就是大愚明明是個出家人,但卻吃肉喝酒。可除此之外,再讓吳丹挑毛病,還真的很難挑的出。
大愚特別健談,家裡的人,無論男女老少,他都能與之相談甚歡。
以前單神雷父母還沒過世的時候,大愚每次登門,單杏林必定親自接待,單神雷的母親也會親自下廚。
不僅健談,大愚這個出家人,還非常懂禮數,每次登門,都會準備上許多禮物,單家人手一份,東西貴不貴不知道,但通常都是在市面上卻很難見到的,還都符合每個人的喜好,用的心明眼人都能看得到。
若是大愚對於單神雷有事相求也就罷了,但從單神雷的言辭中不難看出,大愚對單家不但無所求,反而對單神雷多有幫助。
這怎麼能不然人心生好感?
而最讓吳丹感到奇怪的是,大愚的身體保養做得出奇的好。按照單神雷的說辭,大愚要大他幾歲,最開始接觸到大愚時,大愚的面容也確實看著比單神雷老成。
可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她都從一個如花女人變得人老珠黃了,大愚卻還是那個模樣,始終未曾改變。
吳丹之前還以為大愚是保養得當,但自從調查局公開露面,她才隱隱意識到,大愚的身份怕是不簡單,十有八九,便是那傳說中的修行者。
吳丹趕緊拉著單神雷往外來迎接:“不知道大師大駕光臨,沒有提前準備,要是怠慢了,還望大師您多海涵。”
“弟妹客氣了。”大愚笑著搓了搓手,“你說沒有準備,可我看,這準備不是挺足嗎?”
吳丹有些不明白大愚的意思,愣了一下。
單神雷在一旁笑著提醒:“大師跟我一樣,都沒吃早飯呢。”
吳丹這才恍然,不過旋即,她又有些猶豫。
大愚在飯桌上的戰鬥力,她可是親眼見過。以前大愚來家裡做客,不管做多少飯菜,他都能將之吃得一乾二淨。
她今天倒是熬了一大鍋粥,但沒想到大愚會來,所以帶來的飯量並不多,只有他們夫妻兩個人的份量。
“要不這樣,學長你先陪大師坐著,我再回去取一些來。”
大愚連忙擺手拒絕:“不敢勞煩弟妹。有一口對付一下就夠了。”
吳丹有些猶豫,但單神雷卻替她做了主,牽住她的手說:“大師不是外人。”
吳丹這才沒有多說什麼。好在她餐具帶的足,將帶來的粥均勻地分成三碗。
包子帶了四個。大愚一人獨佔兩個。夫妻二人各自一個。
大愚吃飯還是那個爽快勁,兩個包子,一口一個,一碗雜糧粥,分作兩口下了肚。單神雷夫妻才剛剛開吃。
吳丹越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大師,你怕是
沒吃飽吧。”
大愚拍著自己圓滾滾得肚皮,搖頭道:“沒有,吃得很飽。”
像是為了驗證自己話的真實性,他忽然愜意地打了個飽嗝。
單神雷嚥下口中的熱粥,笑道:“你這演得也太逼真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種天賦?”
大愚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我並非在演,而是真的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