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問題,兩段擲地有聲的回答,幫助更多的人認識了單神雷這位與眾不同的科學家。
每次回想起這段採訪內容,吳丹都覺得心潮澎湃。
在她心中,單神雷便是新時代英雄的典範,既有小家情義,又有大國情懷。
也是從那一刻起,她成了單神雷的忠實信徒。
不,這麼說或許有些不夠唯物主義,更貼切的說,她成了單神雷的追隨者。
她想要踩著單神雷的腳步,去救治那些飽受癌症折磨的病患以及病患家屬們。
她想打破一切屏障,走到單神雷身邊,去親自了解單神雷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如果可能的話,她想要幫助這個可敬又可愛的男人實現這個堪稱本世紀最偉大的目標。
於是原本專攻其他方向的她毅然轉專業,選擇了白血病相關專業作為自己的深造方向,並順利考入了都城醫科大。再然後,她便來到了句芒實驗室。
當然,她心中也存著另一份好奇與羨慕混合而成的複雜情緒。
她想親眼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單神雷這樣的人動心?
說實話,在第一次知道白河便是單神雷口中的“心愛姑娘”時,吳丹是有些失望的。
誠然,這個叫白河的女人之前或許算是個標緻的美人,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白河只是一個被病魔折磨得褪了色的破舊瓷娃娃。柔弱有了,但美卻不是很明顯。
而白河在醫學領域上的天賦雖然也同樣出眾,但卻並不是吳丹夠不到的那種。換而言之,白河是優秀,但在吳丹心中,卻沒有優秀到配得上單神雷的程度。
也是在那時起,更多複雜的念頭從吳丹心中生根發芽。
“大丈夫當如是也”,“彼可取而代之”,甚至是……“要是句芒計劃的研發進度能慢一些就好了”。
吳丹也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很卑劣,很無恥。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句話其實反過來說也同樣成立。
不過她並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這種情感。
雖說愛情都是自私的,與人競爭也沒什麼不可以,但與一個垂死之人搶男人,這種事還是突破了吳丹的道德底線。
輸了丟死個人,贏了也不光彩。
在句芒實驗室的這兩年,吳丹與白河相處得很融洽。她從白河處瞭解到了很多其與單神雷之間的“閒情逸致”。隨著瞭解的增多,吳丹心中的那個疑惑不僅沒有得到解答,反而更加迷糊了。
因為從她瞭解到的資訊來看,單神雷對白河是一見鍾情,而後續兩人的相處過程更可以說是單神雷的“單相思”。
白河不是單神雷的青梅竹馬,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沒有共患難的經驗,白河的身世背景也不會給單神雷帶來任何發展上的助益。
如此情況之下,吳丹想不明白,單神雷到底喜歡白河什麼?
然而此刻,看著白河平靜微笑的面容,吳丹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認識白河這兩年多來,好像幾乎沒有看到過白河露出絕望或是難過的表情。即使是前段時間暈倒被送進急救室搶救了近7個小時,從輪椅上被推出來後,白河也是掛著如同今天類似的笑容,好像今天這場實驗與她並不存任何利害關係一樣。
吳丹不禁想到,如果換做是她面對這種情況,能否做到這種從容?
答案有些不樂觀。
這讓吳丹有些不服氣,有些羞愧,轉而有些氣急敗壞。
白河的身體狀況已經接近油盡燈枯,根本不可能支援到下一次實驗出成果了。一旦今天的實驗失敗了,等待白河的宿命顯而易見。
這個結局對於吳丹顯然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