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周乾隨意地打了個響指,一縷鮮紅色的火苗躍然於其指尖。
火苗搖曳著,似乎隨時可能被風吹熄,看上去似乎毫無威懾力。
可週大少只瞄了一眼,便覺雙眼彷彿遭到利刃穿刺,痛得厲害,眼淚不由自主掉出眼眶。全身更是燥熱難耐,彷彿置身於一座正在運轉工作中的鍊鋼爐旁。不僅全身的皮毛血肉有被融化的趨勢,就連骨骼都好似在一點點變軟。
“怕你不識貨,跟你說一下,我指尖的火苗,學名三昧真火,也就是太上老君用來煉孫悟空的那個。當然,我比他們差遠了。耗盡畢生修為,也不過煉就這一縷小火苗,自然做不到他們那些高人焚天煮海的雄渾氣魄。但用來煅燒三五個凡人什麼的,還是能做到的。”
“此火不光燒人肉身,更是連同精氣神三者,一同煅燒。疼不疼什麼的,應該不用我多做介紹。但我想提醒你的一點是,這裡的神,即是神魂,神魂若是燒盡,那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可能你不是很清楚,人一旦魂飛魄散,那就等於再無復生轉世可能,到那個時候,哪怕是天庭,也救不了你。所以——”
周乾微笑著,將手往前伸了一點。
滔天熱浪頓時向周大少撲去。他一個措不及防,往後踉蹌兩步,摔倒在地。
“你乖乖地將我想要知道的資訊告訴我,看在你我父子情深的份上,我就放了你。而且和以前一樣,照樣給你錢花。你繼續吃香喝辣,怎麼樣?”
周大少閉著眼睛,雙手摸索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這跟剛才說好的不一樣。”
周乾笑了:“你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有和我平等談判的基礎吧?平等可是建立在雙方力量對等的情況下,我比你有錢,也比你有力量。我們怎麼談,由我來決定。我剛才願意跟你談,是因為顧忌你背後的天庭,但現在看來,他們對你這個小員工似乎並不在意。既然如此,我又為什麼要跟你談?”
周大少仍不死心,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強行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向周乾身邊的阿文與阿武,質問道:“你們不是調查局的人嗎?”
阿文阿武面無表情,依舊站立原地,充耳不聞。
倒是周乾再次笑道:“我剛才才與你說過的,你怎麼就忘了?他們是調查局的人這件事,誰告訴你的?”
周大少終於明白了過來:“是你借他們的口告訴我的。所以他們根本不是調查局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是阿文和阿武是調查局的人,那他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夢之國公民,自然不必擔心什麼。可如果他們並不是,那他現在的局勢可謂是岌岌可危。
“所以為了你少受些罪,也為了我省些口水,你乖乖地告訴我答案。這件事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周大少笑了笑,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也想告訴你,但真的只是我自己做夢夢到的,你讓我怎麼說?”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周乾大踏步走了過來,抬起一腳。周大少試圖躲閃,剛做出個架勢,就被一腳踹在周大少的腹部,倒飛了兩米外,趴在地上。從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他掙扎著想站起來。
可是周乾卻沒有給他機會,一腳踩在了他的脊背之上,俯下身子,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著他:“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呸,”周大少吐掉口中吃到的塵土,呵呵笑道:“要不你叫我聲爸爸,我就告訴你?”
周乾的笑一下子就消失了,眯起雙眼,盯著周大少看了片刻,才重新恢復笑容,並抬起了腳:“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訊息只能是天庭的人告訴你的。所以你說不說,都不影響結果,無非是個態度問題。”
周大少不喜歡這個姿勢與人對話,掙扎著翻了個身,仰躺著:“乖兒子,叫聲爸爸,爸爸一定告訴你。”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我也不能只像紙紙老虎不是。”周乾說著,指尖一抖,一顆如綠豆大小的火焰緩緩飄落,最後落到了周大少的右手掌心之上。
痛!劇痛!深入到靈魂深處的痛!
“啊!”
儘管努力試圖控制自己,可週大少卻還是沒能阻擋住身體的本能。
那如豆火苗並沒有擴大的趨勢,只是慢條斯理地燃燒著,一點一點,將周大少的手掌心燒出一個在不斷擴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