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謝必安想要見到的結果。
“不管怎麼說,即使我尊敬您,也願意聽從您的任何命令,但我還是不贊同您的這個想法。我覺得店裡的其他人也都不會贊同您的想法。”
“我知道。所以我說的並不是現在。我會給他一點時間來證明自己。當然,這只是事情出現最糟糕結局時的計劃。如果事情順利的話,我大概不會永久長眠下去。那這個計劃也就不會有實現的一天。”江臣轉過身,看著遠處喧鬧的人群:“小謝,當初是你自己想要見識下天下太平的是不是?”
謝必安也站起身來看著人群:“我承認是我太年輕,不懂事。”
江臣伸了個懶腰,抬頭看向端坐雲巔的太陽:“誰沒年輕過?我也年輕過。有些事,可以用年輕當藉口,一笑而過。但有些事,不可以。”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大不了我答應你,這回不用你等到天下太平的一天。這樣,只要人類與異常人類真正握手言和那一天,建立起人類與異常人類共存的和諧社會,我就特批你告老還鄉,怎麼樣?”
謝必安沒有接話。
“怎麼?你不願意?那就當我沒說,你還是跟約定的一樣,幹到天下太平那一天好了。”
謝必安還是沒有說話。
江臣笑了笑:“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
“老闆,”謝必安露出為難的神色,“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當講不當講的話,只有想不想說,敢不敢說。”
“老闆,你真的相信會有天下太平的一天嗎?又或者放低一點要求,你真的相信人類和異常人類們會有握手言和的一天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這片天地最初誕生時就應運而生的法則。即使是以前那般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天庭,也只能遵從,從而定下“仙凡有別”“陰陽兩隔”“人妖不能相戀”之類的天條。
江臣走到那顆桃樹下,抬頭看著隱藏在綠意中的幾瓣粉紅,淡淡說道:“陰陽兩隔這一條很好。如果沒有這一條。世間不知會有多混亂。但什麼狗屁‘仙凡有別’‘人妖不能相戀’,我覺得過時了,是該改一改了。”
江臣的話實在是離經叛道。說的直白一點,根本就是逆天而行。
不瞭解的人可能以為,這雖然聽上去很厲害,但細想似乎也就這樣吧。比如修行也是逆天而行。所以說這世界逆天而行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有什麼大不了。
但謝必安作為勾魂使者,作為最瞭解“陰陽兩隔”這條天條的存在之一,他很清楚。這種意義上的逆天而行,與修行這等程度上的逆天而行,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二者的差別就好比你用刀割去一個男人的鬍鬚與命根、子的差別。不,甚至比這其中的差別還要大得多得多。
即使在謝必安心中,江臣的存在與天無限接近,但他還是不敢相信會見到那麼一天。
這樣的事,根本就是不可能辦到的。
他喃喃問道江臣:“為什麼你覺得可能成功?又憑什麼?”
江臣只是淡淡一笑:“憑我不高興。憑這片人間的人也不高興。”
謝必安還要再說什麼。
江臣卻把食指豎在嘴前,噓了一聲。
遠處喧鬧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句嗓門極高的話。
“那個罪犯的打火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