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看著這些名字,就彷彿看見了他們在三年前,無助的死去一般。
“老徐!……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何事……”張揚本想吶喊出來,可最後還是低沉的問道。
老徐聽張揚問起,才收回了看向小冊子的目光,並閉上眼睛等了一會,才看向張揚,老徐又變回了那名和藹可親的老徐了,“就如昨日某對謙益說的一樣,某對於三年前之事,所知並不是太多。某隻記得,那是三年前的八月十五,傍晚酉時,某也如往日一般,放衙後正準備歸家,只是不知為何,城東卻突然一聲巨響傳來,緊接著,某就見一個巨大的八卦虛影自司天臺升起,可是不知為何,這虛影只是升起後不久便消散了。接著,某便見掌印大人領著四位五官靈臺郎大人去往了城東,而城東傳來的巨響聲也越來越頻繁,某擔心家中親人,便也朝城東趕去。可就在某快要趕到城東時,某就見城東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同時,某還聽到了上月十五那日一樣的尖叫聲,在那一聲尖叫聲中,某便在痛苦中昏了過去,當某再次醒來時,卻已是第二日了……”
老徐說到這裡,似乎陷入了追憶之中,竟忘了繼續說下去,當然,張揚也沒有要催老徐的意思。
又過了一會,老徐從追憶中醒來後,對張揚表達了歉意道:
“抱歉,想起一些往事,有些走神了。”
“老徐不必如此。”張某搖頭道。
張揚說完後,老徐又接著他剛才的話,繼續講道:
“某第二日醒來後,便急忙朝家中趕去,可是當某趕到城東時,見到的卻已是一片廢墟,與一湖湖水了,哪裡還有什麼家啊!更讓某覺得怪異的是,明明江寧城發生瞭如此大事,死傷無數,可百姓們卻視而不見,他們只是在心裡覺得,他們死去的親人,只是死於意外而已,卻無人去追究到底是何意外。就連欽天監在這一次也死傷慘重,除了咱們司晨科的上任主官隕落外,更有兩位五官靈臺郎大人也死在了這場浩劫中,但欽天監的大人們,卻命令吾等對此事緘口。……謙益你可知曉,某在心裡咒罵過無數次這能操控他人記憶的高人,他既然如此厲害,為何就不能讓吾等修者也將此些事也忘記了,不在意了!為什麼就不能如此啊……”老徐說著說著,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難怪大郎二叔會對大郎說那些話,還有,大郎二叔之所以會離開江寧,估計也是因為只有他一人還記得大郎父親是如何死的,而大郎母子卻不記得了,這讓他心裡有些煎熬吧……
張揚在心裡想了一會後,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老徐道:
“老徐,你可還好。”
“無事,謙益不必擔心某,某隻是因這幾年來,頭一次將這些話說出來,因此某的情緒有些過激了。”老徐有些無力的擺了一下手道。
老徐確實在心裡將這些情緒壓的有些久了,今天當著張揚的面說出來後,這些壓抑的情緒也就一起被釋放了出來。
張揚也沒有馬上說話,只是等著老徐緩過來,不久,老徐就朝張揚問道:
“有關三年前之事,謙益可還有什麼需問某的。”
老徐還真是堅強啊!張揚看著又變得一臉平靜的老徐,心裡忍不住感慨道。
“張某想知道,老徐對三年前之事,是如何猜測的。”張揚覺得老徐這位親身經歷者,肯定也對這事做過一定的調查。
聽張揚這麼問起,老徐沉默了一會,“某的猜測,便是這一切之事,與那位王旁王公子的父親有關。”
“老徐可有根據。”張揚發現,老徐這一猜測與他自己的猜測一致。
“謙益應當還記得某與你講過‘神武新政’之事吧?”老徐朝張揚問道。
“張某還記得……”這麼重要的事件,張揚當然不可能忘記,只是,張揚聽老徐這麼問,在聯想到現在的話題,張揚突然想到了什麼,接著急忙對老徐道:
“難道王旁兄的父親與這‘神武新政’有關!”
“正是。”老徐肯定了張揚的話,接著老徐又說道:
“那位頂著雷霆之勢上書陛下之人,正是這位王公子的父親了,某這幾年也有多方調查過,可某能力有限,並未查出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