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娘子面生的很啊!快快抬起頭來,好讓胡某人能一飽眼福。”
那姓胡的歸雲山莊弟子叫了一聲後,其餘三人也跟著轉過頭來,兇巴巴的看著陳安和珊妹兩人。
陳安悄悄握緊了拳頭,心裡咒罵一聲:“好你個胡昭,當真不愧是有色胡的名號。”
心裡雖說咒罵不止,臉上還是露出笑容,低聲下氣道:“這位大爺,我家娘子的臉上,小時候被猛獸咬過。所以才用白紗遮面的,小人怕掀起來後,驚嚇了幾位大爺啊。”
“被野獸咬過?”胡昭扯著嘴角冷聲道:“大爺我們打過的野獸不知多少,什麼場面沒有見過,還怕被一張臉給嚇到嗎!”
左下首的一人跟著說道:“胡大哥說的不錯!什麼被野獸咬過,我看是你擔心自家娘子的容貌,招來野獸吧!哈哈哈……”
對面的一個闊面漢子也嚷嚷道:“我看啊,這小娘子臉上的疤痕,說不定早就讓他夫君給啃了吧!不如掀起面紗來,讓我們哥幾個好好瞅瞅。”
坐在下首,緊挨著兩人的歸雲山莊弟子,趁機歪著腦袋,想從珊妹白紗下方露出的縫隙中,一看端倪。
反而惹得珊妹嬌怒一聲,伸手拉了拉頭上的斗笠,緊跟著退後幾步。
看到小夫妻二人隱忍的模樣,四人更是大笑起來,口中不斷的說些胡言穢語,繞是陳安在好的脾氣,也忍不住要發做了。要不是珊妹緊緊拉住了他的手臂,不斷的搖頭勸解,陳安非一巴掌呼飛四人不可。
強忍下心頭的怒意,陳安低眉順氣的說道:“四位大爺,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夫妻二人就先告退了。畢竟賤內的孃家路途遙遠,怕是趕到就要到黃昏十分了。”
陳安說著,一把拉起珊妹,就要轉身離開。怎料那胡昭並不打算放過二人,使了個眼色後,坐在下首的那人,噌的一聲站起身來,一下子就擋住了陳安兩人的去路。
“我說公子哥,你慌個什麼勁啊!反正小娘子的孃家還遠,既然今天趕不回去,那不如就留下來,陪我們兄弟幾個樂呵樂呵。要是讓大爺們高興了,明白一早就用仙劍送你們回去。不知小娘子……你意下如何啊?”
其餘三人跟著淫笑出生,攔住兩人的壯漢,更是不懷好意的伸出手來,閃電般拍了一下珊妹的翹臀。引得後者驚呼一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後,又迅速的暗淡下來。
耳中聽到胡昭穢言穢語,陳安雙手攔在了珊妹的前面,沉聲說道:“胡昭,我勸你自重!”
胡昭兩字出口,在場的幾人全都面色一變。陳安自知在情急下,一口道破了胡昭的本名,一定會引起他們懷疑的。
體內真氣迅速流轉開來,隨時應對四人的暴起攻擊。
旁邊的闊面漢子輕咦一聲道:“胡大哥,想不到你的名頭很響啊!連這白麵小子都認得你啊,哈哈哈……”
陳安暗中鬆了一口氣,連忙順著闊面漢子的話說道:“這位大俠說的不錯,小人曾在城中見過胡大俠一面,所以才認出了他來……”
胡昭揮揮手,制止了陳安的聲音,噙著眉頭,死死的盯住陳安,好半天后咧嘴一笑道:“好你個陳安啊,身邊帶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又頂著一定斗笠,老子差點認不出來你啦!”
早將兩人圍在中間的三人,聽到胡昭說完,齊齊大喊了一聲。那闊面漢子眼疾手快,一把扯開了陳安的斗笠,露出了他的真容來。
“大哥說的不錯!果然是這個小子!剛才我就聽他的聲音耳熟,還以為聽錯了。要不是大哥叫破了他的身份,咱哥幾個就要被他騙過去啦!”
做為凌霄閣和歸雲山莊的外門弟子,平常沒少受門派暗中授意,打打殺殺紛爭不斷。畢竟,這些外門弟子的修為有限,就算動起手來,也難打出什麼大事來。就算鬧到靈覺寺和玉坤宮那裡,也好交代。
而作為兩方門派的外門弟子,陳安和胡昭等人,沒少大打出手。只是平常見面,多是沒說兩句就動起手來。所以,胡昭等人才沒從一開始,就分辨出陳安的聲音來。
“這裡有我擋著,珊妹你先走!”秉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在胡昭認出自己的身份後,陳安已經搶先下手了。
一直藏在衣袖中的三尺短劍,咻的一聲射向身後。要不是擋在身後的那人躲得及時,非被一劍穿胸不可。
“陳郎,要走一起走……”珊妹還想拉著陳安一起走,奈何身子被陳安猛推了一把,踉蹌了幾步後,就到了客棧門口。
胡昭怒喝一聲道:“好你個陳安,居然敢下死手!兄弟們還等什麼,併肩子上呀!給我狠狠的教訓他,真出什麼事,香主哪裡有我負責!”
說話間,胡昭已經拿起了虎頭闊刀,一招劈雲斷日,就朝著陳安的頭頂砸了過來。
旁邊的兩人,紛紛跟著暴喝一聲,拿起了桌子上的長劍,暴起圍攻陳安。
幾個店小二和掌櫃的,都是一些平頭百姓,看著打成一團的幾人,那敢出聲?各自找了一個牆角蹲了下來,一面祈求幾人別誤傷了自己,一面祈禱他們快點到外面打去,免得在損壞了店裡的桌椅板凳。
面對三人的圍攻,陳安絲毫不怵。三尺長的短劍上,升騰起了丈餘高的真氣來。左擋右擊下,居然不落任何下風。
想來也是,陳安剛才已經說了,這四個歸雲山莊的弟子,只有胡昭的修為能和自己一較高下。而在這小小的客棧內,胡昭不僅要顧及旁邊的三人,還因為地方狹小,虎頭長刀的優勢再與大開大合,遠不如三尺短劍來的順手,立刻有些縛手縛腳起來。
珊妹見沒人顧上自己,踱著腳步極匆匆的來到了外面的官道上,連毛驢都顧不上騎了。因為走的急了,而且腿腳卻是不便,還差點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