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玲也問過他怎麼了,那個時候徐勇說沒什麼,只是最近太累了,事情有點多,有點煩,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伊玲聽了,也沒多想。只是安慰他有事可以找她商量,為了幫他分擔,伊玲還幫徐勇寫了畢業論文。
徐勇當時聽了沒說話,之後他們每次見面。徐勇總會有意無意地提起自己的家世,還會試探性地問她他們如果沒有走到最後,她會不會怪他。
伊玲但是隻是覺得奇怪,現在想想,他就是一步步在試探她心裡的底線。後來為什麼直接攤牌了,大概是因為徐勇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吧。
伊玲確實沒有猜錯,那天回家後,徐勇的父親徐忠義把他叫到書房,跟他進行了一次談話。主要內容就是讓他跟伊玲分手,威逼利誘都用了。
當時徐勇雖然對伊玲還有感情,不想同意。但是徐忠義看得出自己兒子的性子,不可能會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的,便直接放話,如果他一定要跟伊玲結婚的話,就把他逐出家門,斷絕父子關係,就當沒生過他這個兒子。
徐勇平時沒什麼主見,一天他父親這麼說,一下子就慌了。連連表示自己一定會跟伊玲分手,這個世界上女人很多,他是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還求著讓徐忠義再給他點時間。
其實徐忠義只是嚇唬嚇唬他,自己這個兒子什麼樣他是最清楚的。他知道只要自己這麼說,他無論如何都會去提分手。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說實話,徐勇就是這樣沒有一點主見和骨氣。
最後,徐忠義給了徐勇兩個月的時間,讓他處理好事情,擦乾淨尾巴。
再多的喜歡,在自身利益面前都會消失不見,徐勇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對伊玲的喜歡是建立在自身利益確保的基礎上的。
果然,在徐勇回到學校後,就開始計劃著分手。他對伊玲的態度一天比一天冷淡,眼看著離兩個月的期限越來越近了,他終於忍不住找伊玲提了分手。
分手時說的那些話,倒全是他的心裡話。他覺得伊玲每天穿個幾十塊錢的地攤衣服讓他很沒面子,他們的家庭也確實差距很大。
但他卻不知道伊玲家的主要收入來源根本不是一間米線店,而是全國連鎖的幾百家店鋪,而且還要加上那一條繁華的步行街店鋪的收租金額。
當然,這些伊玲本來是打算在畢業後在她們四週年戀愛那天就告訴徐勇的,只怕那個時候,徐勇恐怕打死都不會說出那些話了。
徐勇還有一個大多數男人都用的通病,就是喜新厭舊。當初他也確實是真心喜歡過伊玲一陣子的,但男人總是追求新鮮感,過了熱戀期,就會開始挑剔尋找缺點。看別人的女朋友永遠比自己的要漂亮。
慢慢的,曾經心底的硃砂痣變成了床頭的蚊子血,心中的白月光變成了黏在衣服上的一粒白米飯。
現在回頭看過他說的那些話,也讓伊玲看清了徐勇的正面目。
伊玲認下了自己吃虧,就當自己的那四年都餵了狗了。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傻,傻乎乎地相信了他的話,跟他上了床。把一個女人一生最珍貴的給豬給拱了。
但木已成舟,就當是為自己曾經的天真買單吧。人要長大,看懂一些事情,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伊玲坐在床上回憶起了以前的這些事情,發現許多事情已經漸漸淡出她的回憶了。
訂婚與她無關,她是不會去的。
但她沒想到的是,鄭蘭兒這麼不要臉,不依不饒,第二天直接來找上她了,還說要給她送請帖。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比城牆還厚的。伊玲冷眼直言說不需要,但鄭蘭兒好像一直不肯放棄。
這讓她隱約覺得有點不對,按道理鄭蘭兒作為徐勇的未婚妻,就算是介意她和徐勇曾經的關係,那昨天那一通電話也應該徹底斷了徐勇的念想,按理來說她的目的應該達到了,她沒必要繼續再這麼做。
“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麼?”伊玲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
“我沒想幹什麼呀,我只是希望你能祝福我們。”鄭蘭兒一本正經的對伊玲說道,內心卻是焦急的等待著伊玲上套。
伊玲越發覺得不對勁,她倒要瞧瞧,鄭蘭兒要搞什麼把戲。於是說道:“行啊,既然你那麼希望得到我的祝福,那我就滿足你好了。“
鄭蘭兒聽到她答應了,輕輕地鬆了口氣,然後從包包裡拿出請柬遞給伊玲。走之前還不忘扭頭說一句,“一定要來哦,等你。”
伊玲開啟請柬看了一眼,地點是在瑪瑙路的金林大酒店,那是一個五星級的酒店。時間是下週六上午10點。看來搞得很奢侈嘛。
瑪瑙路的金林大酒店,徐浩也住在這裡,因為分公司的單身宿舍已經住滿了人,他只好就近找了個酒店先暫時住下。
徐浩的公司涉獵廣泛,金融、醫藥、商場、酒店、辦公用具、電子產品甚至是房地產都有涉足。所以徐浩這個新任市場總監,說白了就是個打前站的包工頭,什麼都要做,累死累活的,並不是一個輕鬆的差事。
雖然身為名義上的中層領導,但徐浩在滇明市的作息規律非常的單一單調,週一到週五上午忙著在公司辦公,下午還需要跑市場。所以到了週末已經累趴下的他,躲在酒店的房間也就不想出來了。又到了一個週末,一大早就已經醒了的徐浩在床上掙扎著要不要起來,約摸一個小時後,他終於決定好了,下床洗臉刷牙,然後出門到街對面買點吃的。
瑪瑙路邊,一輛藍寶色的寶馬車上,正走下一位衣著光鮮靚麗的身影。前額的波浪劉海配上精心燙直的長髮,一襲黑裙襯托出了近乎完美的身段,光潔的大長腿配上鑲滿水鑽的黑色高跟涼鞋,簡直就是九天仙女下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