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厲王秦明厲這件事上,皇帝覺得自己是有一定責任的。
這個責任不在於沒有看好厲王,給了對方造反的機會。
事實上朝堂對厲王的‘嚴防死守’已經到了極致,再多,那就真的是在主動逼對方反了!
對於一個打定主意要‘暴起’發難的巔頂強者,朝廷是沒法完全防住的。
清虛如此,啟明如此。
如今的厲王同樣如此。
哪怕提前察覺到厲王有可能會反,那也只是可能。
難道為了這種不確定的可能性,就去主動逼反對方,然後不惜損耗國力再殺一名巔頂強者?
換個時期或許可以考慮,但以大藍朝的現狀,明顯是不行的。
所以皇帝也好,葉擇安也好,在厲王這件事上,能做的其實不多。
任何過激的行為都不能做,也不好過多的試探。
對方如果不反,任憑大皇子鬧騰,南境也變不了天。
對方如果反了,那自然是最糟糕的結果。
現在這種情況,皇帝只怪自己當初在對方還沒有破境前,沒有狠下心提前除掉此人!
這就是皇帝在這件事上反省和自責的點。
“要怪只能怪清虛讓他看到了更上一步的可能性。”
聞人正安慰道。
如果不是清虛帶來的改變,以秦明厲的性格,加上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情分,對方不至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當初皇帝默許秦明厲向聞人正請教武道修行,允許對方有破境的可能,也是看中秦明厲不在意權勢的性格。
國家多一位武聖,皇室多一位巔頂強者,只要運用得當,還是利大於弊的。
只是後來誰也沒料到西大陸會入侵,從而讓人看到了真正天下一統的可能性,看到了巔頂之上的希望。
也沒人能料到清虛會造反,帶來這麼多變數。
“清虛.”
皇帝再次念出這個名字,神情複雜。
某種程度上來說,大藍朝的命運,他的命運、許許多多人的命運,都被清虛改變了!
“咳咳咳咳!”
皇帝再次劇烈咳嗽起來。
“陛下。”
聞人正眼中閃過一抹哀傷,用勁力替對方平復氣息:
“您該休息了。”
皇帝正打算點頭,但心中再次浮現出雲恕的那句卦辭——安危相易,禍福相生!
他眼神變幻,最終開口道:
“聞人,去取紙筆來。”
藍凌城內城。
月光下,琴聲,蕭聲、鼓聲合奏。
湖邊,十幾名穿著鮮豔長裙,露出雪白長腿的美姬,人人手持一把圓扇,在樂聲中翩翩起舞。
“好——”
三皇子坐在一座涼亭裡,一邊喝酒,一邊大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