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參軍入伍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軍隊的鍛鍊讓他整個人都跟原來的氣質不一樣了,充滿了一種刀藏於鞘的沉穩感,似乎在任何事面前都有底氣,反正無論是誰,都沒有看見大哥慌張過。
那天他們聊了許多,但大哥跟二哥他們都沒聊到點子上。
大哥沒有過問二哥他們的工作,二哥也沒有過問大哥在軍營裡的生活,可能這就是兄弟之間的默契,只要一看臉色就知道有些話不好說。
這一切的平靜都保持到了年夜那晚上。
跟家人吃完年夜飯後,二哥叫上了大哥傻哥,帶著六兒,一路直奔瀋陽。
他們就是奔著看煙花去的。
在距離煙火表演不過幾百米的一家飯店中,二哥包下了頂樓的一個包間,我依稀記得那包間的窗子是落地窗,在煙火染紅天空的時候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壯觀的一幕。
“去窗子邊坐著,等下面放炮了,就來叫我們。”二哥對六兒說道。
等小孩兒一走,他們幾個人就安靜了下來,還是大哥先一步打破了平靜。
只見他開了一瓶原來他們最愛喝的二鍋頭,然後給二哥傻哥都滿上了一杯,問他們。
“在南邊怎麼混的?”大哥皺著眉頭:“別跟我說是做生意啊,就你那脾氣還有大傻的腦子能做生意的話,母豬都能上樹了。”
“真是做生意.......”二哥對於這個親大哥還是很懼怕的,壓根就不敢說出實情,表情有些僵硬:“那啥,哥,你在軍隊過得咋樣啊?”
見二哥有轉移話題的跡象,大哥他也沒有及時點出來。
“還行吧。”大哥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但笑容卻很真切:“挺好的。”
“那就好.......”
“大傻,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啊?”大哥不動聲色的問著,拿起酒杯,慢悠悠的喝著:“還有啊,老二,你腦袋上的傷也給我說說。”
對於一個在軍隊裡歷練多年的軍人來說,這基本的觀察力還是有的。
傻哥腦子比較木,跟人打起架來屬於不愛閃躲那種,一般都是跟人硬碰硬的對著幹,所以他受傷還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二哥就不一樣了,他可不愛跟人硬幹,所以從小到大他留下的傷疤屈指可數。
就因為如此,二哥新添的幾道傷疤,在大哥看起來是頗為明顯的。
自從那次從太子手裡把陳婉荷救回來之後,他腦袋上就留下了幾條細小的傷痕,只不過他運氣不錯,絕大多數的傷疤都在頭髮底下,平常人看不出來,只有一條傷疤貼著髮際線,非常顯眼。
“跟人打架的時候不小心傷著的。”二哥跟傻哥異口同聲的說道。
“別跟我扯犢子。”大哥重重的把酒杯放在了桌上,發出了砰地一聲悶響,嚇得二哥他們當即就是一哆嗦。
“真是打架不小心.......”
“昨兒跟你們說話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們倆兔崽子是有事瞞著家裡人吧。”大哥有些生氣了,說話的聲音很沉:“瞞住爹媽讓他們不擔心是好事,但是瞞住我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有點不應該?”
打小二哥跟傻哥就是由大哥照顧的,無論是跟鄉里的人打架還是別的事,基本上都是大哥親自去幫他們解決,犯錯了一般也都是大哥出門背黑鍋,他算是一個完美體現了什麼叫做大哥的男人。
就因為如此,二哥他們不光是怕他,更尊敬他。
傻哥不敢在這個關頭上亂說話,他知道現在一句話說不對就得扯淡了,見氣氛慢慢的凝固了下來,他就開始用眼神問二哥了,是不是要把事給大哥說說。
二哥還在猶豫,大哥卻已經發問了。
“你們不是做啥違法亂紀的事了吧?”
“怎麼可能.......”二哥忍不住有些心虛了,回答問題的時候,都沒有半點底氣。
大哥點點頭。
“看樣子是做了,你們倆犢子,從小就不讓家裡人省心啊......”大哥說著,眉頭越皺越緊:“自己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別讓我發脾氣。”
“真.....真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