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瀚轉頭看向了饅頭,饅頭現在一臉委屈,卻在兩人面前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公冶瀚很想當面問饅頭她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被發現了,故意嘴硬不承認,但藍月兒還在這裡,話到嘴邊繞了一圈,公冶瀚還是沒有能問出口。
饅頭眼圈已經紅了,輕輕抬頭看了一眼公冶瀚,又飛快低下了頭。
藍月兒忍不住嘖了一聲,如果不知道真相的話,見到這一幕,她還真以為是饅頭屈打成招了呢。
“行了,既然已經承認了,那就把其他人叫進來,當面認個錯。”藍月兒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小蘭,“蘆兒呢,叫過來了嗎?”
蘆兒被罰去其他地方幹活,小蘭通知了饅頭之後就立刻去找蘆兒了,她現在就在門外站著,忐忑不安地交握著雙手,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叫來了,其他人也在外面候著了。”小蘭辦事的速度不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在這周圍做事的人已經差不多來齊了。
藍月兒微微抬起眼來看了一眼饅頭,“怎麼樣,你的主子想把你帶回去,交換的條件是你當眾道個歉。”
饅頭現在都快要哭出來了。這件事情是她做的不假,但都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她覺得這件事早應該過去,怎麼會時隔這麼久又被突然提了起來。
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公冶瀚,公冶瀚已經和藍月兒說好,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罷了罷了,反正能把人帶回去就行。
蘆兒被帶進屋子裡來的時候頭埋的老低。剛才站在院子裡面,她一直接受著眾人並不十分友善的目光,簡直如芒在背。
橘白等人在蘆兒之後也依次進來在後面站好,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幾個人。
饅頭連頭都沒有抬起,聲音更是低得只有面前的幾個人才能聽得到,“蘆兒姐姐,當初對不住了,娘娘的牡丹簪是我藏到你經常藏東西的那處的。後來無意之間把簪子找出來,也是我故意踢壞了那處牆壁。”
蘆兒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猛然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饅頭。等到饅頭說完,更是接受不了的往後退了幾步。
“不,不,怎麼會是你?”那件事情發生了之後,她最懷疑的人一直是橘白。橘白與自己住在同一間屋子裡面,而且又能很方便的取到娘娘的簪子,她的資歷還和自己差不多,在當時是競爭大宮女的有力人選。但,那個人怎麼可能是饅頭?
看到蘆兒的不可置信,饅頭卻輕輕勾起了唇角,“是不是不敢相信,蘆兒姐姐。我當時那麼做是想成為大宮女,想留在娘娘身邊罷了。誰能想到你都已經去了別的地方,娘娘還是不給我機會。”她說著竟然還幽怨的看了藍月兒一眼。
藍月兒只分給了饅頭半個眼神,“讓你來道歉就好好道歉,完不成任務,你就繼續留在這裡好了。”
雖然有外人在場,公冶瀚不能直接告訴饅頭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屋子裡面詭異的氣氛已經表明了一二分。饅頭還以為公冶瀚來了,有人給自己撐腰了,卻沒想到他在身後拽了一下自己,“朵哈麗,認真一點。”
朵哈麗?這根本不是皓國的人名,難不成饅頭是異族人?
屋子後面站著的,被藍月兒叫過來的那些人都被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對饅頭的稱呼驚了一下。他們想要小聲討論,但因為藍月兒在這裡,只敢私下交換著疑惑而震驚的眼神。
朵哈麗受了提醒之後終於癟了癟嘴,還算認真的給蘆兒道了一個歉。
在她的價值觀裡面,能被她這種小伎倆扳倒是蘆兒自己沒有本事罷了,而現在的道歉,也只不過是因為主子站在這裡這麼要求的。
但蘆兒卻為這遲來的道歉熱淚盈眶。她雖然一開始確實有了異心,想要透過陷害橘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最終在猶豫過後放棄了這樣做。之後的種種,全部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設防過的饅頭。
藍月兒平靜的看著這一幕,轉頭看著公冶瀚,“當初不是說好了嗎,接下來的呢?”
公冶瀚剛想問藍月兒接下來的是什麼,就想起了她提出的那個條件,於是解下了自己腰間掛著的銀袋子。
“這些銀子算作賠禮,還請姑娘收下。”公冶瀚將銀袋子遞了過去。
蘆兒從震驚與難過之中回過神來,望著面前公冶瀚的手,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該接不該接。
“這是王子殿下的一片心意,蘆兒,那你就接了吧。”藍月兒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把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