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也不能動歪心思的,不然……你就會毒發。”
容景在心中默默的將楚月蘅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
那日她給他的“糖丸”,名叫玉骨丹,對女子和沒有內力的男子都沒有任何效果,說是糖丸也可以,但是對有內力男子而言,就是一種毒藥了。
不過這種毒藥並不致命,平時也沒什麼事,唯有中毒的人使用內力,或者是動情導致內力翻湧的時候,才會毒發,屆時中毒者會渾身無力,半個時辰之內都只能任人宰割。
楚月蘅看著他吃了玉骨丹,料定他一旦動了殺念使用內力,或者是對她起了不好的心思,就會毒發,所以後來才會毫不猶豫的解開他的鎖鏈。
不得不說,這丫頭雖然看著單純,但可沒那麼好騙,做事還是知道留有後手的。
可惜……她遇到的人是他。
想著,容景輕輕勾起唇角無聲的笑了一下,心中諸多雜念紛紛散去,終於也閉上眼睛安然睡去。
這一夜,楚月蘅睡的依舊很安穩,第二天……她是在容景懷裡醒過來的。
迷迷糊糊感覺自己抱著什麼東西,暖暖的,她不由腦袋輕輕拱了拱,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然後臉還在那東西上面蹭了兩下。
而後,她就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睜開眼睛,就發現她此時抱著的不是什麼東西,而是……容景。
嗯……她剛剛蹭的地方,是他的胸。
微微僵了片刻,楚月蘅壓下了心中的慌亂,隨後悄悄的抬起頭往上面瞄了一眼……很好,他還沒醒!
於是她急忙趁著容景沒醒,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蹭啊蹭的,終於挪出了容景的懷抱。
然而就在她剛剛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就聽見頭上他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早上剛睡醒的男人,不能亂蹭?”
楚月蘅微微一僵,有些尷尬的抬頭看他,“你醒了啊……”
頓了頓,又有些疑惑,“為什麼剛睡醒的男人不能亂蹭?那睡醒很久的就可以了嗎?”
容景:“……”
這姑娘的腦子,果然異於常人。
他不禁抬手揉了揉眉心,而後板著臉教訓她,“不可以,男人就是不能亂蹭,以後你也不能再隨便跟男子睡在一張床上。”
楚月蘅眨了眨眼睛,“那,跟你也不行嗎?”
容景沉默了片刻,隨後輕咳一聲,“……我當然可以除外,我說的是別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我一樣正人君子。”
楚月蘅:“……”
她抽了抽嘴角,頗為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不說話。
不過畢竟她睡相不老實,又拱到人家懷裡去,還被抓了包,總是有些心虛的。
於是她沒多說什麼,只急忙起身穿上外衣,“外面天都大亮了,我先去打水洗臉哈!”
用過早膳,楚月蘅又給容景煎了藥,服下之後,容景的精神好了許多,也不再發熱,楚月蘅才終於放下心來。
中午的時候,張敬來了一趟,送來了楚月蘅要的幾副藥,還有一隻處理好的老母雞和一把枸杞。
“娘娘急著要藥,我就先緊著這個來了,另外剛剛在御膳房弄了只老母雞,抓了一把枸杞,一起給您送來了,其他的之後再慢慢送。”
終於見到肉腥的楚月蘅,眼睛都要放光了,道了聲謝她就高高興興的回了廚房,將老母雞給燉了,除了放了枸杞之外,她還將她壓箱底的那顆百年老參給切了半顆進去。
容景失血過多,正是需要補氣血的時候,人參用起來剛剛好。
把老母雞給燉上,楚月蘅又去院子裡她開墾出來的那片菜地收地裡剩下的菜,準備放在地窖裡儲藏起來,免得入了冬就沒什麼東西可吃了。
容景在屋裡等了她許久沒見人回來,於是起身想去看看她在做什麼,結果一開門就看到她在地裡忙忙碌碌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覺得有些賞心悅目……
倚著門站在那兒瞧了一會兒,他才輕笑一聲開口,“你說,你爹要是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在冷宮裡種地……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帶著幽州大軍直搗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