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機,時間已經向前走了一個小時。拉帝奧已經給我沒吹幹的頭發重新吹了一遍,又看了一堆自己學生交上來的作業,回了我的學生卡羅拉的訊息。
充足的一個小時。
對拉帝奧。
他甚至還要催我睡覺,免得我一熬夜就是通宵。
忙碌,靠譜,居家不二之選。
這個評價是本人聽了都得冷笑的程度。但拉帝奧嘴上“沒有下次”,手上還是將我塞進了被窩,檢查了一遍我身上沒有電子裝置,細致到連虹膜都看了一遍,才略略安心的躺進了被窩,按滅了燈。
什麼朋友會做到這種地步?
能親嘴的朋友。
我失業了嗎?
如失。
拉帝奧當時給我的參考意見裡寫了一句“可以先做你工作時間最長的工作用來過渡”,我看了,並且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思考。
聽到我說我做的最長的一份工作是妻子時,他的臉上是“你最好沒有在開玩笑”。
不是玩笑。
我換的一堆工作裡,唯有妻子這一工作,工作時長一騎絕塵。
“長生種有幾段婚姻很正常。”我鎮定自若。
這對拉帝奧還是太超過了。
他前半生都想不到他會這樣木然的,無聲的,任由一個離譜的建議在腦海中盤旋幾秒。
最後,他闔上眼,“我給不了你任何建議。”
疑似喪失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可我沒有。
可我長了嘴。
可我沒準備放過他。
“那麼,”我的語氣平緩,到他耳中卻如驚雷,“我要應聘誰的妻子來過渡?”
“……”
“你有建議嗎?”
“……”
眼睛被一隻伸出來的手蓋住,我眨了幾下眼睛,手抖了抖,仍舊堅定的覆蓋著,伸出手的人在說,“睡覺。”
我閉上了眼睛。
手從眼部自然滑落,搭到了我的腰間。
我側了側身,另一隻手沒有遲疑的配合著搭上了腰間,雙手將我扣進懷裡。
建議顯而易見。
屬於另一個人的身體,溫熱,跟我緊密無間。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嗎?”
“不耽誤你擺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