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從葉玄徹背後探出腦袋,笑道:“對對,你想好了想讓我做什麼順帶告訴我。”
“我已然想好了。”
“什麼?”
解羽落鄭重地做了一個揖,“我希望凌霄公子能將所學的毒理教授與我。”
凌霄聞言,小手伸扶起解羽落,眼中可謂是神采奕奕,“這教我可不敢當,毒理玄奧,我所知不過皮毛,你若有什麼不懂的我們倒能互相討教一二,你也與我說說你們西陸都怎麼用毒的。”在這遇見的不是劍修就是音修,這終於看見一個同行了,而且還很聊得來,這樣難得的知音怎可放過?
葉玄徹望著兩人相觸的手,臉色有點陰沉,可開口的聲音依舊保持著一貫的溫和,只不過這其中不難聽出拒絕之意:“葉家自是歡迎解公子前來做客的,你可是下一任長老繼承人,族內事務繁忙,你們解家不會來我們這要人吧?”
解羽落淡淡一笑,將一旁的藥簍背到身後,手一揮,地上散落一地的草藥盡數飛入簍中,“解家人向來恣意瀟灑,追求心之所向,我便是貪戀南陸的煙雨樓閣,鍾林毓秀,師父亦不會強抓我回去。”眼鋒微微一轉,“況且葉家主不也是樂於撫琴弄簫,甚少過問族內事物嗎?”
“哎,解兄,他那不是瀟灑自得,他那就是懶。”一旁的凌霄一邊將紫蜘蛛收好,一邊搖頭指正。
葉玄徹臉一黑,一語不發地召出“正雅”,御著就往高空飛去。“既然你們這麼聊得來,那你們就自己回去吧。”
彷彿沒看到葉玄徹那比蝸牛還慢的動作,凌霄自顧揹著手走向解羽落,順道一腳將一顆的石子踢到了半死不活的鬼藤堆裡,驚得鬼藤又撲騰了兩下。
“解羽落,你們毒修可有本命法寶?”
解羽落笑著點頭道:“有,需要我載你一程嗎?”
“那可太需要了!”
凌霄的話音才落,解羽落就看到半空中的葉玄徹身體一僵,自己還沒來得及召出本命法寶“流光”,就見他已經御著“正雅”落到他們頭上,手一超就把凌霄抱上了法寶。
“還是不麻煩解兄了,我的徒弟我自能帶,你的鏢怕她連站都站不上去。”葉玄徹拋下一句,就帶著凌霄風一樣消失了。
解羽落眼中閃過一絲探究,這麼明顯的吃醋表現,這二人莫不是真的是那傳說中的斷袖吧?抬眼看著那原本清雅的背影,解羽落完全不敢相信那平日舉止有度、溫文爾雅的葉家主竟然有如此癖好,物件竟然還是那看著就桀驁不馴、張揚跋扈的凌霄!這……
奇怪的畫面突然出現在腦中,依舊帶著青澀的俊臉上再次紅了紅,解羽落連忙搖頭,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思緒甩掉,御其自己的“流光”朝兩人追去。
“你在外人面前怎麼都不維護我一下啊?。”路上,葉玄徹扶著凌霄的胳膊,聲音悶悶的。
凌霄以為他說的是少櫻她們,道:“你要是我妹子,我也像對少櫻蘭二那樣護著你。”
“誰要做你妹子。你又不是隻對少櫻百般維護……你,你就只對我這個態度,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拳腳相向的。”葉玄徹覺得今晚凌霄的行為也算是對他情感的預設了,於是他也就順著杆子往上爬,說話的語氣總透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酸味。奈何還是要顧及著自己的顏面,他總不能直接說自己就是在吃別的男人的醋吧。
可是凌霄平日靈光的腦袋一遇上這事,妥妥的就成了一根筋,不點破根本就洞悉不了葉玄徹那迂迴的心思,聽到這醋言醋語還一本正經地補充:“才不是,明明我對葉宸玉也這樣啊。”
“你!”葉玄徹氣結,正想將心裡的快要滿得溢位來的醋意倒一點出來,卻被她一把捂住了嘴。
“噓!”凌霄朝他做了個降落的手勢。
眉一挑,竟然敢無視他的憤怒,那也別怪他耍流氓了。
手上傳來溼潤的感覺,凌霄大驚,手閃電般縮回,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想都不想就揚起手要開打。
葉玄徹立馬來了個急降落,順手接住這平衡感為負數的人兒,抱著她樂顛顛地落到地上。
凌霄已然習慣葉玄徹人後這種無賴的舉動,便用更加無賴的方式對待他。她挑眉看著第一次把得瑟掛在臉上的傢伙:“笑得這麼開心啊?我也真是沒想到你有這惡趣味,竟然喜歡舔蜘蛛爬過的手。”
葉玄徹再也笑不出來了,喉結動了動,明顯是一副想吐不吐的表情。
滿意地拍拍手,凌霄抽出匕首,吹了聲口哨。一片葉子突然動了動,一隻綠色飛蟻飛到凌霄肩上。
走到在綠蟻停留過的大樹上輕輕一刮,那樹皮被颳了一點下來,仔細看那樹皮上面有暗褐色的血跡,而匕首的刃上同樣有著幹掉的血跡凌霄手一招,一隻黃色的青蛙瞬即出現在手上。
葉玄徹看到那蛙看著黏黏的表皮就這麼貼著凌霄的掌心,胃裡再次翻了翻,終是忍不住跑到一邊的角落開始乾嘔起來。他發誓,往後不論心裡多歡喜,他面上都要保持絕對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