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刃”閃著刺眼的白光呼嘯而至,這一劍顯然凝聚了沐林涵所有的靈力,若被刺中,恐怕不僅是穿心,甚至五臟六腑都會被震爛!
凌霄暗道一聲瘋子,此刻抽劍回擋根本來不及了,只能賭上一次了。瞳孔驀然變成了透明的銀白,同時右手手背血管膨脹,手指凝力,對著那“青刃”劍猛地一彈!
“鏗”的一聲巨響,本命法寶“青刃”竟然像普通的劍一樣,被這一指彈斷!那斷掉的劍身劇烈旋轉著飛到了空中,又飛速落下,直直插到了地上。
而那沐林涵右胸口被從後貫穿,瞪著眼看到插在自己面前的半截劍身,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猛然往前一衝,似想拿回那斷掉的半截劍身,可“窮桀”離體,失去支撐的身體轟然而倒,濺起一地血塵。
就在眾人的注意都落在沐林涵那邊時,凌霄的左手手卻悄悄搭上剛剛使用“繞指柔”的右手,冷汗已經沾溼了她的後襟。
筋脈與指骨盡斷,看來這隻手三個月內都不能動了。
裴少楠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沐林涵的本命法寶竟然會被此人彈斷?!看著那倒在一片血泊中的人,他怕不是已經……
指著臺上依舊站立著的人,裴少楠又驚又怒,出口的聲音都微微變了調:“凌霄!你竟然敢殺我沐家大統領!”
“殺?”凌霄揚了揚眉,“我剛剛都說了刀劍無眼,要沐統領好生小心,他不也應了我嗎?況且,我可不止一次勸他認輸哦。倒是你裴二少爺,此人如此捨命為沐家戰鬥,受此重傷,你這做主子的甚至不找個醫修看上兩眼就放棄他了,真是無情啊!”末了她還嘖嘖了兩身,看似十分痛心的模樣。
全場響起一片吸氣聲。
眾所周知,本命法寶與主人在魂體上是相連的,沐林涵沒死,這人是如何僅用手指就把沐林涵的本命法寶毀了的?眾人都帶著奇異的目光看向高臺上的青衣人,能有如此手段的那人,早已被這高臺上的這位挫骨揚灰了,那他這個徒弟到底學的是什麼功夫?
就在眾人都或驚疑、或恐懼地討論著此事時,高臺上突然躍下一人,紅衣黑領,正是那個解家的少年。
少年走到沐林涵身側探查了一下,又用銀針封了沐林涵幾處要穴,起身對眾人道:“沐統領沒有傷到要害,並無性命之憂。”
“不可能!他本命法寶都被毀了,怎麼還會無性命之憂?”裴少楠見竟然有人出來替凌霄說話,話沒經過大腦就蹦了出來:“解羽落,你一個只會下毒的毒修憑什麼出來說話?”
解羽落冷冷看了裴少楠一眼,“一個只會下毒的毒修?哼,就算我只是一個毒修,但都比一個只會瞎眼吆喝的智障懂醫術。”
“你!”裴少楠氣得臉都綠了。
凌霄暗暗朝解羽落豎起了拇指,用嘴型無聲道:“兄弟,好樣的!”
解羽落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看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就在二人擦肩而過之時,凌霄感到左手上被塞了個瓷瓶,解羽落的聲音從耳邊低低傳來:“若不想手廢掉,就別再亂動了。”
凌霄一愣,低頭一看,是麻藥,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解羽落已經回到了高臺之上。
摸了摸瓶子,她不由感慨,少年人就是愛管閒事,不過嘛,她就喜歡跟她一樣愛管閒事的人。
沐禛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轉眼看向沐家看臺上的沐祤,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這叫凌霄的小子雖然是個刺頭,但若是利用得當,倒是可以幫自己除去一些障礙。
於是他只一揚手,對門人吩咐道:“把沐統領送到醫修那裡療傷。”
凌霄擦了擦額頭的汗,本想聽解羽落的話安分離開的,可背後那陰狠的目光真的讓她十分不爽,於是她忍不住腳步一頓,眼睛對上臉色發綠的裴少楠。
“怎麼?裴二少又要說不公平了嗎?若是你覺得我還是鑽空子的話,不如你上來和我決一死戰啊?怎麼比你說了算,省得你一直在那嚷嚷。”
“你!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裴少楠說著就要往下衝,卻被沐祤攔住。
“娘,你別攔我!”
凌霄冷眼瞧著那二人,這裴少楠真的被他母親寵得不像話,功夫不見有什麼建樹,脾氣倒是大得很。瞧瞧這不可一世的欠扁樣,要不是沐祤在他身邊,她真想上去給他幾拳,讓他認清楚狀況。
撣了撣衣袍,似無意地瞥向裴少楠腰上懸著的本命靈石,凌霄淡淡開口:“不攔你?讓我看看啊,你比劍法比不過你伯父,比靈力嘛你比不過你的沐統領,就連個本命法寶都沒覺醒,你有什麼是拿得出手能和我鬥上一鬥的?”
說著看了看坐在一旁冷著臉的沐祤,“啊!不對不對,有一樣我是萬萬比不過的,你可是裴沐兩大家的子弟啊!要錢有你爹,要權有你娘。這靠山,我就算是追一輩子都追不上的啊。”
此話剛出,高臺那邊,一股無形的壓迫之氣跨過中間的看臺,直壓向裴少楠,沐祤眉頭一皺,手上的本命法寶亮了亮,形成一道氣障將那壓迫擋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