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採寧正陪靜靈公主在縣衙後房用茶,忽聽一聲巨響,不禁都是大驚失色,趕忙起身奔出門外檢視情況。
“採寧,出什麼事了?為何這樣喧鬧?”
靜靈公主被剛才的巨響嚇得心臟怦怦直跳,這會兒忍不住撫著心口詢問道。
“像是大門口發出的聲響,公主稍等,奴婢去看看。”
採寧躬身行禮,剛要轉身出去探查,程墨的身影便飛快閃現,對她道:“你保護公主,我去就是!”
說罷,二話不說,轉身往大門口飛掠而去。
靜靈公主抬眸,望著程墨遠去的背影,眸光瞬間黯淡了幾分,低聲吩咐:“先回屋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進屋去了。
採寧看了眼靜靈公主滿身消極的背影,忍不住暗歎,隨後便快步跟了上去。
程墨飛快掠到門口,就見一人一騎打馬而來,身後跟著一隊親衛。那囂張架勢,怕是天子大駕也沒有他的排場。
而程墨在看到馬上的人後,臉色當即就是一變。
真是冤家路窄,此人居然是陶勇!
想起當初他陷害自己的汙名,程墨一雙鐵拳就握得咔咔作響。
而此時,對面的陶勇也看到了臉色不善的程墨,可他卻是輕蔑一笑,抬手勒住馬韁,居高臨下的望著程墨嘲諷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私通帝妃的淫賊啊!怎麼?以為逃出皇宮就能逍遙法外嗎?我看這回你就是有九條命,也難逃生天!”
“陶勇,你這奸賊!是非曲直自有公斷!我程墨為人頂天立地,絕沒有做過那苟且之事!”
程墨氣的臉色鐵青,手背上的青筋都條條暴起。
“證據確鑿,嘉妃都已經被皇上賜了白綾了,你還想巧言詭辯?程墨,別以為有公主保你你就能永**安,早晚有一天,本統領要把你捏爆在手心裡!”
陶勇望著程墨,一臉陰狠的冷哼。
程墨死死盯著馬上趾高氣昂的陶勇,因為憤怒渾身都在發抖。
可恨的是,儘管仇人就在眼前,他卻只能忍氣吞聲。公主雖然救他一命,卻沒有為他洗刷冤屈,如今他身上依然揹負著私通帝妃的汙名。
這個汙名不除,不管他走到哪裡,都是為人唾棄的淫賊,永遠也不能在人前抬起頭來。
這是他長久以來最痛苦無奈的事,本來這痛才在兄弟重逢的喜悅下衝淡一些,如今看到陶勇,又像是被人生掀皮肉一般揭開瘡疤,鮮血淋漓痛入骨髓。
可陶勇在看到程墨恨得牙齦幾乎咬出血來的模樣後,卻是一臉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轉而道:“罷了,本統領可沒功夫跟你消磨,今日本統領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迎接公主的。公主人呢?還不快帶本統領去拜見?”
程墨狠狠咬了咬牙,這才僵硬著身體,轉身邁步往後堂走去。
可誰知,陶勇眸中卻是閃過一抹陰毒,倏地策馬揚鞭從程墨身旁飛馳而過,而那馬鞭不偏不倚,啪的一聲狠狠抽打在程墨的臉上!
一道猙獰血痕當即從程墨額頭右臉一直延伸到脖頸處,而待程墨再抬頭,就只看到陶勇囂張的身形以及得意猖狂的大笑而去。
程墨緊握在身側的拳頭滴滴答答落了滿地鮮血,這一刻,他真恨不得衝上去撕了陶勇那狗賊。可是一想到公主,他就只能強壓下心頭火,抹了把臉上血痕,邁步跟了上去。
“啟稟公主,禁軍統領陶勇奉命前來迎接,正在堂外等候。”
回到後堂,程墨立刻到公主休息的偏廳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