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店的燈光有些昏暗,照在人的臉上著實有些曖昧不明,顧望舒低著頭,根本不想看在傅佑承的眼中,自己如今是什麼模樣。
並不在意。
她想如果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莫瑾瑜,她還能不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想來是不可能的。
“傅先生,您覺得呢。”
“甚好。”傅佑承似乎是跟面前那盤刺身過不去,一點一點的夾,一點一點的吃,芥末的味道有些刺鼻,嗆得傅佑承直掉眼淚,顧望舒看的有趣,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會這麼和平的,和傅佑承坐在一起吃飯。
心裡什麼晦暗的秘密,都能夠說出來,而且還不在意這個人怎麼看她。
顧望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個好人。
好人肯定是算不上了。
以德報怨這種事情,她這輩子都不會做。
“傅先生,擦擦眼淚。”顧望舒笑得開心,傅佑承只覺得惱怒丟臉,剛剛那一陣的辛辣刺鼻已過,他在看芥末,總有些心悸有餘。
“你打算怎麼做,把人送給誰?”
“還能有誰呢?當然是我那個親爹啊。”顧望舒笑意盈盈,“我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兒呢。”
傅佑承嗤之以鼻,“齊金盛知道你這麼孝順嗎?”
“應該很長一段時間是不知道的。”
玩笑過後,兩個人就開始合計,齊金盛這些年來雖然算不上多麼愛護翁雪娥,可花邊新聞那是一點都沒有,“我會讓我的助理去查檢視,這人這些年有沒有什麼桃色新聞,你有沒有什麼線索,比如知道齊金盛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也許壞人和壞人之間,是有天賦的。
至少顧望舒和傅佑承兩個,幹壞事的時候,那腦回路都能夠無師自通,傅佑承能想到的,顧望舒當然也能想到。
她最想知道的是齊金盛有沒有什麼白月光之類的。
“齊金盛身邊有個管家,世故圓滑,管家肯定知道齊金盛很多的事情,只不過我和那個管家不是很熟悉,而且齊家人都覺得我是個小可憐,我也不方便出面去威脅管家。”顧望舒看向傅佑承。
傅佑承雖然已經知道顧望舒的打算,可看她褪去那層外皮,跟自己在這兒謀劃怎麼坑爹。
這怎麼看怎麼覺得意外。
原來,她是這樣的一個人?
只不過,她在莫瑾瑜的面前,也會是這樣嗎?
傅佑承有些安奈不住自己的想法。他看著顧望舒,久久沒有言語。
“顧小姐這麼坑爹,齊金盛知道嗎?”
傅佑承岔開話題,並不想讓顧望舒看出什麼來。
顧望舒咬了一口生魚片,對於坑爹這個話題,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談的,可念在傅佑承是自己的合作伙伴,總還是要有合作精神的。
對於齊金盛,顧望舒是沒有任何好感的。
對於傅佑承,顧望舒也是防備狀態,只不過如今破罐子破摔,早就顧不上什麼。
“我想,他以後就會知道的。這一切,還要仰仗傅先生。”
顧望舒舉起茶杯,和傅佑承手裡的茶杯輕輕碰了碰,兩個人就這件事情達成了共識。
合作的非常愉快。
顧望舒美美的吃過一頓飯之後,帶著一車的戰利品打算回家,結果還沒走到車跟前,就感覺腸胃開始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