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舒……”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到這個名字,傅佑承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在願意提起這個名字來。
但是他想起來的時候,卻沒有那麼錐心刺骨的疼痛。
他雖然喜歡顧望舒,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可到底是沒有相愛過的。
顧望舒要離開,顧望舒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他從來都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既然沒有辦法在一起。
那就算了吧。
傅佑承自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大度的人。
所以,一點兒也不介意這些的。
他一直都有顧望舒的訊息,知道她生了兩個孩子,知道她和莫瑾瑜之間過得很幸福,很開心。
這一切他都知道,可傅佑承一點兒也不關心,過得好不好,跟他有什麼關係?
如果顧望舒過得不好,也許他還會更開心一點。
傅佑承畢竟不是他的爸爸,不會因為自己愛的人快樂而快樂,也不會因為她的悲傷而悲傷。
他只是很希望和她在一起,如果不能在一起,不要也罷了。
當年的那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是傅佑承的錯,他知道,只是錯了又能如何?
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非常疲倦,非常難受的一件事情。
可是他知道,爸爸是不會想他死掉的。
爸爸知乎想他可以好好的活著。
就算是為了爸爸,傅佑承也要好好的活著。
在三年前,傅佑承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那個如今事業有成,功成名就的鋼琴家。
非常儒雅的模樣,從五官和眉眼處,依稀可以看到年輕時候的影子,像模像樣的,也難怪可以騙的公主出逃。
這一次,父親是過來認親的。
傅佑承沒有認親的打算,卻還是去見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跟他想象當中的差不多,先是告訴你有多麼多麼的愧疚,然後告訴你當年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傅佑承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反應。
“就這樣嗎?”
對面的人一臉的驚愕,顯然是沒有料到,他會是這麼冷淡的反應,“小摯。”
“不要叫我這個名字。”傅佑承全程都聽著這位落魄才子高談闊論,一直都好脾氣的笑著,從不反駁什麼,直到這男人說起了這個名字,傅佑承就開始皺眉。
他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你是不是還在怪爸爸當時離開?”男人顯然是當了一輩子藝術家的人物,說著說著就開始聲淚俱下,知道的明白這是在認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碰瓷。
演的跟真的一樣。
“爸爸當時也是沒有辦法,爸爸想要多賺一點錢,給你和媽媽,讓你們倆過上好日子的。”男人有些難受的開口,“我曾經回去找過你們的,可是你們已經搬家了……”
“不搬家,難道等著追債的人找上門來嗎?”傅佑承諷刺的笑了起來,聽到爸爸這兩個字的時候,罕見的皺起了眉頭。
他聽不得這兩個字,從這個男人的最裡面說出來,她覺得從這男人的嘴裡說出這兩個字,簡直就是對他爸爸的侮辱。
“你能不能閉嘴?”傅佑承冷冷淡淡的說道。
“從你嘴裡說出爸爸這兩個字來,你是要噁心誰?噁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