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佑承頭疼,“爺爺要是喜歡小孩子,我可以去孤兒院領養一個。”
“領養的和你生的哪能一樣?”
傅佑承聞言垂睦,“我不也是,爸爸領養的嗎?”
“你姓傅,你爸爸把你帶回來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是老子的孫子了,懂嗎?”傅老爺子不知道怎麼和傅佑承說清楚這些區別。
他的確不介意傅佑承和傅家沒有血緣關係,卻固執的要傅佑承生個孩子,那才是他的重孫。
傅佑承頭疼欲裂,這是已經沒辦法溝通了嗎?
“爺爺,我只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共度餘生,也許這輩子都找不到……”傅佑承如何能不知道傅老爺子對自己的偏愛,他的身世,從來都沒有隱瞞過任何人。
畢竟傅佑承來傅家的時候,已經有記憶。
傅老爺子,還有他的養父,對他的偏愛,一點一點消除他心中的隔閡。
他知道,在爺爺和養父心中,是真的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可正因為如此,傅佑承自己才更介意。
如果他真的是養父的孩子,那該有多好?
“阿佑,這世上的女孩子有很多,有些姑娘就算再好,也是別人的。”傅老爺子點到為止,傅佑承聽到這句敲打。
心裡卻平靜的很,“爺爺放心,我沒有別的想法。”
傅老爺子不在多說什麼,傅佑承的心思簡單好懂,敏感脆弱,偏偏又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真是不介意,怎麼會大張旗鼓的去搜尋?
那個叫齊思思的女孩子。
如果早知道阿佑會對她上心,他應該早點去接觸的,傅老爺子憂心忡忡,就怕他死了以後,傅佑承身邊沒個人噓寒問暖。
“今天廚房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和爺爺一起吃頓飯?”
傅老爺子的要求,傅佑承自然不會拒絕,兩個人坐在一起安靜無聲,誰都沒有說話。
吃完飯之後,傅佑承也沒留宿,驅車離開傅家老宅,爺爺和養父太像,每次見到爺爺,傅佑承的心情總是難以自持。
他每次看到爺爺,總是會忍不住想起養父,每次想起養父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譴責自己。
“蛋糕,有什麼好吃的?”傅佑承將車停在路邊上,開啟車窗開始抽菸,尼古丁的味道麻痺了他的唇舌,口腔。
煙霧繚繞在眼前,霧濛濛的一片,傅佑承甚至什麼都看不清。
他開始問自己,“蛋糕,到底有什麼好吃的?”
哪有,爸爸來得重要?
傅佑承最終掐滅香菸,驅車離開,除了滿地的菸頭,什麼都沒有留下。
幾方人馬齊齊出手,顧望舒和莫瑾瑜的下落很快就被人找到,希臘當地有人接應,直接把他們倆送去了醫院,鬱城得知這個訊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顧望舒這邊的情況卻沒有那麼好,莫瑾瑜這種情況屬於傷口潰爛,感染,雖然已經打了破傷風針,卻因為沒有及時打,效果並不怎麼明顯。
顧望舒只是疲勞過度脫水,在醫院掛了兩瓶水,精神已經恢復很多,她守在手術室門口,眼也不眨的盯著大門。
悔恨和懊惱已經表達不了她的心情,顧望舒看著手術中三個大字,生平第一次開始怨天尤人。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遭遇這一切?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讓莫瑾瑜遭遇這一切?
顧望舒雖然不讓自己去想,可她的腦海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起莫瑾瑜昏迷前說的話:思思,別怕。
那個時候,莫瑾瑜大概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幻想,可顧望舒是分得清的,那一刻顧望舒多麼想告訴莫瑾瑜,自己不是齊思思,不是他的妻子。
是另一個人,另一個身份。
可她不能,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任由這個秘密,埋藏在心中,發芽,腐爛,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