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金盛一早打電話給顧望舒,一開就迫不及待追問昨天的事情,言語頗為露骨,直截了當的問他們兩人睡沒睡。
就差沒問細節如何。
顧望舒只覺得自己的三觀都碎裂了!
齊金盛再怎麼不待見她,好歹也是自己的親爹吧?親爹給自己的親女兒下藥,完了還問女兒被強姦的過程?
這像是親爹能幹出來的事兒?
不,這是畜生才會做出的事情。
她握著電話沉默許久,久到齊金盛開始不耐煩。
“到底怎麼樣?”
“挺好的。”顧望舒含含糊糊的回答,至於齊金盛怎麼想,跟她也沒關係。
齊金盛的眉頭終於舒展開,沉浸在喜悅當中,如果這次順利,顧望舒成功生下莫瑾瑜的孩子,那假以時日,莫家的企業,還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想見我養父一面。”顧望舒在電話裡小聲啜泣,委屈的很。
齊金盛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會兒心情好得很,就連籠子裡的金絲雀都感受到他的喜悅,多得了一勺鳥食。
此刻聽到顧望舒提起這件事情,眼中染上一絲不滿,“哦?這件事以後再說,我會安排的,你就安心的在家等訊息吧。你好好伺候莫瑾瑜不要露出什麼馬腳,如果事情敗露,看我怎麼收拾你。”
顧望舒咬著牙,心裡恨不得直接撕了齊金盛,卻只能忍耐,低聲下氣的祈求,“爸爸,我就想見一見養父,見到他好好的,我也能安心。”
顧望舒沒頂撞他,齊金盛心情大好,隨即答應了要求,給監獄打了電話,獲得半小時的探視權。
顧清海因為性騷擾女學生被告入獄,這件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之後顧母因為心臟病發住院,顧望舒根本無暇顧及父親。緊接著她被催債,各種催債電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顧望舒根本沒辦法豁命,死很容易,活著洗刷罪名卻很難,可她不能讓爸爸揹負這個罪名一輩子。
顧望舒去監獄想探望顧清海的時候,還被賞了好幾個白眼。
他們不齒顧清海的所作所為,順帶歧視顧望舒。
她好像一夜之間長大,那些任性,都只能隨著家庭的變故消失乾淨。
顧清海明明不到五十,這會兒頭髮花白,看起來像老了十歲。
記憶中,爸爸是個儒雅風趣的人民教師,和養母許雅的感情非常好,養母身體不好,他們本來是不打算生孩子的,也沒領養的打算。
據說是當初在路邊遇到顧望舒,看她太可憐,才決定把她帶回家。
“舒舒,怎麼哭了?”顧清海溫柔的看著她,兩鬢斑白,一雙眼睛熬得通紅,臉上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在監獄裡沒少被欺負。
可這些顧清海都不在乎,老伴已經不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女兒。
“我沒事,我就是很想你。”顧望舒看著顧清海不停的掉眼淚,可理智卻逼迫她不得不堅強起來,“爸,我就是來問問你那個女學生的事情,現在人已經跑了,你還知道什麼線索嗎?”
顧清海搖頭,那就是個在普通不過的女學生,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他見她可憐,所以才會照顧一二,主動幫忙補課,希望她可以脫離原生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