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彩雲恨恨地跺了下腳,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
南晴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轉過身來,眼神凌冽地看向陳家嬸子。
陳家嬸子被南晴這麼盯著看,是越看心底越發毛,渾身也越不自在了起來,彷彿自己那點小心思都被看透了般。
陳家嬸子有些心虛得剛要說什麼,南晴卻施施然一笑:“走了,彩雲。”
旁人以為是南晴自知理虧,怕了她們,連忙說道:“陳家嬸子,你真厲害,趕走了那騷狐狸!”
陳家嬸子只是尷尬地笑了笑,看著南晴離去的背影,才發現自己敗得一塌糊塗。
南晴走進鋪子,看著被掃蕩一空的貨架,笑著說道:“看樣子我們是來遲了。”
從櫃檯後面鑽出來個小腦袋,看見是南晴頓時滿臉通紅:“漂亮姐姐,你來了?”
沈若輕本蹲著下面理貨,聽到果果招呼,連忙起身。
看見面前的姑娘,不由地一愣神,想起《洛神賦》裡的“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南晴見著沈若輕就覺得這老闆沒有絲毫銅臭之氣,倒是有股輕靈之感,再加上她面似凝脂、唇若點櫻,神如秋水的,美得極為靈動。
彩雲瞧著倒是覺得,這位老闆是既端莊又嬌俏。
明明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可眼角眉梢處總會流露出幾分嬌媚,愣是把那份清雅攪出了勾魂攝魄的魅惑來。
“姑娘來得真是不巧,今天的護手膏已經賣完了,得明天了。”沈若輕想了想,連忙又說道,“或者姑娘給我留個地址,明日我給姑娘送去。”
彩雲有些詫異:“你不認識我家姑娘?”
沈若輕被這麼一問,有些尷尬,總不能直接說不認識打人家臉吧。
“我是個外鄉人,對慶都不是很瞭解。”沈若輕先說下緣由,然後又恭維道,“不過像姑娘這樣美人,我是該早些認識。”
“我家姑娘可是慶都城裡最有名的花魁,南晴!”彩雲說得極為驕傲,“多少人為見我家姑娘一面打得頭破血流。”
沈若輕連忙點點頭,說道:“原來是南晴姑娘,沈某眼拙了。只是我這護手膏今天確實賣完了,南晴姑娘要不改天?”
南晴倒是也不著急,笑著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想和沈老闆打個商量,將這護手膏的包裝換一個。”
“換個包裝?”沈若輕有些不解,這些木盒輕巧也好用,為什麼要換個包裝。
“我就話直說了,我看中了你家的護手膏,想拿它做人情,可現在這包裝太廉價了。”南晴從袖口裡拿出小木盒,放在沈若輕面前,“價格也太低了些。”
沈若輕看著不算精緻的木盒:“買東西不應當是越實惠越好嗎?莫非南晴姑娘也要買櫝還珠?”
“有些時候實惠是好事,可有些時候卻不是。”南晴笑了聲,點點木盒,說道,“沈老闆,做了那麼低檔次的生意,也該做些高檔次的生意,這樣店鋪才能有更好的發展,不是?”
“若是沈老闆願意換個漂亮的盒子,我願意出一兩銀買這護手膏。”南晴還是微笑著,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篤定。
沈若輕的眼眸沉了沉,這護手膏本來是想賣給那些繅絲女工的,所以在定價時也極為遷就她們。
而現在,沈若輕看向南晴,她們所接觸的大多是富商巨賈、名流人士,所以自然看不起這極為廉價的木盒。
換個盒子,確實會更好些。
“這樣,我要賣三兩銀一盒!而且得要十日後才能給你。”沈若輕看著南晴,如是說道。
彩雲瞪大了眼睛,不滿地說道:“你個奸商!怎麼獅子大開口啊!”
南晴卻大笑了起來,她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就先定個五盒,十日後來取,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沈若輕攤開手,伸向南晴:“麻煩先付定金,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