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說好的道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賬,雖然謝春風也不是很稀罕。
之前走了那麼長一段路,謝春風早就有些睏倦了,將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拂開,她湊合著躺上去勉強閉上了眼。
明明門是關著的,從視窗吹拂進來的風卻經久不息。
帶著溫度的風捲起她額前一縷垂落的墨髮,輕柔的勾至耳後,歸於平靜。
——
謝春風是被吵醒的。
睜開眼時,透過視窗可窺見牢房外還是濛濛灰亮。
她剛坐起身,厚重的牢房門就被人粗魯踹開,天光傾瀉照亮室內一隅,門口正站了個銀簪雙髻侍女打扮的青裙女子。
“今日是是雪神大人上供的重要日子,郡主發話了,讓你們都去瞧瞧雪神大人是怎麼庇佑我族民的。”
說罷,她甩了甩手中的長鞭。
雖然說走劇情是必要的,但偶爾有點兒起床氣的謝春風還是十分不爽。
按捺住心裡頭那點兒隱隱的暴躁,謝春風慢條斯理以指代梳捋順了披散的墨髮,勾了床下的鞋穿上便閒庭信步往外走。
“前邊帶路吧。”
那從容姿態根本不像是階下囚,簡直比主子還主子,青裙侍女氣得噎住,卻又挑不出毛病來。
等謝春風到了那千仞高懸崖壁的鐵索橋上,卻瞧見不遠處站了個面容憔悴的女子。
見謝春風望著自己,女子報以恬淡微笑。
琴雅?
謝春風有些意外。
按道理大家都是第一天被傳送到這個考場,但琴雅的精神狀態明顯很差,深深凹陷的黑眼圈,眼眶裡還泛著紅血絲,弱不禁風的模樣。
鐵甲執戩的侍衛押著兩人往前走,順著搖晃的鐵索橋直抵另一座山頭的穹頂。
高原雪嶺的風如刀剜般,凜凜刺骨,放眼望去在那大雪泊岸的佛塔之下,竟然還有一片青藍色的湖。
相比其他湖,這片湖水幾乎盡數被冰層積雪覆蓋,綴著一圈浪花般的白,驚不起的漣漪也無法泛起波瀾。
即便是在碎金曦光之下,也死氣沉沉一片。
“你叫什麼名字?”
琴雅湊近她,輕聲詢問。
“謝春風。”
“謝春風?”
琴雅微微愕然,很快又恢復了一臉淡淡的笑,她鬢髮散亂,幾縷髮絲貼在臉側,總顯得有些狼狽憔悴。
“是個很好聽的名字,難怪你隨機到的身份會是風神大人的奴。”
“風神大人的奴?”
這就觸及謝春風的知識盲區了。
謝邀,人在考試剛下位面,她壓根就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設定,也不知道這是哪要幹嘛。
侍衛們起得早都在行路上犯著困,沒有人來打斷兩人交頭接耳,琴雅先是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才緩聲開口解釋。
“這片高嶺數年前是由喚作風的山澗神靈統治的,風起便容易誘發雪崩,對居民造成災難。因此風神也是這一批供奉拜伏的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