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傑尼斯後,盧格安並沒有立即起身前往柏林,而是來到了慕尼黑大學。
想想自己回到慕尼黑已經5天時間,都沒有去看望索墨菲爾德教授,實在有失禮節。
慕尼黑大學內,一片平靜,彷彿一個世外桃源。
市內的風暴,沒有對這所百年名校造成半點影響。
理論物理研究所內,索墨菲爾德正享受著美好的下午茶,對於盧格安突然的拜訪有些詫異。
“柏林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嗎?泡利呢?”
“泡利還在柏林。”盧格安搖搖頭,簡明扼要地解釋道:“愛因斯坦先生還沒有做出選擇,我因為家裡的事情,所以提前回來了。“
“哦,是這樣。“
索墨菲爾德深感惋惜地點點頭:“跟著愛因斯坦先生學習的機會可是十分珍貴啊。“
盧格安表面上點頭應是,實際上內心瘋狂吐槽。
學習?跟著那個愛因斯坦?
我們分明是被拉去當苦力的!
“你家裡的事情解決了嗎?”索墨菲爾德關切地問道。
“解決了。“盧格安點點頭:”這次主要來看望老師,一會我就起身去柏林。”
“明智的選擇。”
回想起這兩天慕尼黑的騷亂,索墨菲爾德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去柏林吧,海因裡希,慕尼黑太危險了。“
“風暴已經過去了。”盧格安搖搖頭。
“政治的事情誰說的好呢?“索墨菲爾德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從抽屜裡抽出一根雪茄,遞給盧格安。
兩個男人靜靜地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著,辦公室的收音機裡播放著《柏林的空氣》。
一曲終了,列威納熟悉的聲音再次從收音機中傳了出來。
“同志們,革命是勝利的,遠在莫斯科的列寧同志已經向我們發來賀電,無產階級的堡壘堅不可摧!“
話音剛落,一曲慷慨激昂《華沙曲》帶著紅色的主旋律,在辦公室內旋轉回響。
索墨菲爾德皺起眉頭,一把將收音機關上,憂心忡忡地自言自語道:“第三國際已經開始站隊了,或許巴伐利亞真的要脫離德意志了吧。“
做為科研學者,索墨菲爾德很少談及政治,對時政避如毒蠍。
但是這次卻罕見地說出了自己的觀點,一是房間裡沒有外人,二是源於他內心對大德意志強烈的歸屬感。
德國人骨子裡都是驕傲的,大部分德國人都無法接受德意志的分裂。
看著索墨菲爾德臉上的患得患失,盧格安出言安慰道:“巴伐利亞不會加入蘇聯的,索墨菲爾德教授。“
因為前世的教科書上根本沒有這段歷史。
盧格安心裡補充道。
就在這時,盧格安卻突然愣住了。
對啊,前世的教科書上根本沒有這段歷史!
KPD領導的巴伐利亞蘇維埃政府,在歷史的長河中甚至連朵浪花都沒翻起來!
風暴,真的已經結束了嗎?
盧格安緊縮眉頭,陷入沉思。
隱隱的,他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離開了慕尼黑大學後,盧格安返回到了費舍大街217號,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連恩德爾太太叫他吃晚飯都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