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伯。”
知道黑伯來了,付喪主動出主屋招呼道。
“嗯。”黑伯點頭。
“今天就是說好的,兩家正式結定婚契的日子,家主讓我過來請你。”
“是去安家,還是直接在付家定親?”付喪詢問。
“去靈州安府,”黑伯回答道,“靈州離安檀很遠,我們坐傳送陣過去。”
“好。”付喪點頭。
傳送陣在中心主殿,付喪跟在黑伯身後,朝主殿的方向而去。
付府的主殿,位於整個付府的最中心,佔地面積很廣。
主殿的外形類似於八角殿,上有八角重簷,底部有一個三層的臺基,臺基上環繞著雕刻精緻的荷花淨瓶。
而在臺基和重簷之間,由二十四根柱子連線,外觀上就像是一個放大的亭子。
只是這個“亭子”很大,黑牆金瓦,威嚴壯麗,走近了,一股底蘊積澱的厚重感撲面而來。
到了主殿,付喪在黑伯的示意下走上臺基,黑伯緊隨其後。
臺基之上,就是正門。
正門兩側的粗大立柱上,由下至上盤繞著兩座夜叉浮雕,正是象徵付氏血脈的“飛天夜叉”。
飛天夜叉背有雙翅,黑麵獠牙,與畫冊上不同的是,這座浮雕通體遍佈著金色紋路。
它的眼睛是血紅色的,付喪不經意間與它的雙眸對視。
霎時間,一股兇戾之氣迎面罩來。
在這股氣息的衝擊下,付喪的身體晃了晃,但還是很快站穩了。
他的背後,黑伯面露驚訝之色。
第一次受到浮雕的戾氣衝擊,竟然能很快站穩,這樣的意志力,在付家這一代的嫡系子弟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想到那將要訂立的聯姻,黑伯隱隱有種預感,如果真把九少爺送出去,家主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但這個想法剛一浮現,就被他自己摒棄了。
他心內有些失笑。
他在想什麼呢?
區區一個飛僵血脈的子弟,就算意志力和悟性都不弱,先天的瓶頸依然很難突破。
而且就算突破了,對偌大一個付家來說,也不算什麼,更不要說後悔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自嘲。
可能是最近麻煩事多了,他都有些魔障了。
上了臺基,步入大門。
主殿裡,付承桓一身藍色錦袍,正在神龕前上香。
三炷上好的敬神香被他點燃,插到香爐中,慢悠悠地燒著。
繚繚的白煙徐徐飄向神龕,最終沒入神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