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過謝以後,付喪就搬著棺木離開了這裡。
壯漢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尤其是他對付家那麼瞭解,讓他有一種無所遁形之感,根本不想在這裡多留。
返回的路上,付喪走得很快。
畢竟一個少年,抬著一副比自己還高的棺材,太過違和,他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回到家以後,付喪將院門緊閉,然後將付貴的屍體挖出來,和福壽爺爺的用草蓆隔著疊在一起。
這才開啟棺材,準備放進去。
棺材裡面如壯漢所說,放了一些常見的喪葬用品,除此之外,還有一枚一看就不普通的木牌。
木牌的正反面,分別刻著一張哭臉和一張笑臉。
圖案跟他之前在棺材鋪門前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顏色略有不同。
木門上的兩張臉都是黑色的,而這塊木牌上,只有哭臉是黑色,另一張笑臉卻是紅色的。
這種紅並不鮮豔,有點像鮮血凝固變色後的那種深紅。
而除了上面有點詭異的圖案,木牌本身也挺特殊,不知道是什麼木材製作的,拿在手中感覺很堅韌,就像黑石的質地那樣。
付喪試著捏了捏,以他現在的力氣,全力之下,木牌竟然紋絲不動,沒有一點損傷。
“這應該是棺材鋪那個人故意放進去的,他有什麼目的?”
透過之前和壯漢的接觸,付喪能感覺到,他似乎對自己並無惡意。
所以他想了想,還是把木牌收下了,說不定以後能用得上。
收好木牌,付喪將棺材裡的其它東西全部騰出來,將兩具屍體放進去。
這以後,他又找到家裡放了不知道多久,已經積灰的破舊板車,將棺材和喪葬品全部放上去,然後推著車出了院門。
之所以選擇推車而不是自己搬,主要是等會兒要出城。
城門口有守衛,見他一個少年空手搬棺材,可能會起疑,讓他停下來接受檢查。
相比之下,用推車運送棺材出城安葬親人,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
黑石城西門高約三丈,寬六丈,能容好幾輛大馬車並行透過。
在城門左側方,還立有一座高塔,通體幽黑。
一隻白羽紅嘴的飛鳥立在塔頂,一邊梳理羽毛,一邊向下俯瞰。
城門下,付喪推著一輛破舊的板車,來到了這裡。
板車許久不用,走起來吱呀作響,彷彿下一刻就要散架。
透過城門的時候,守衛例行掃視了一眼,見他車上放著棺木和香紙元寶,就知道他是來送葬的。
“葬人怎麼選在今天,晦氣!”
他不由嘀咕道。
“官爺,沒辦法,家裡老人昨天就過了頭七,但昨天不是鬼月嗎?哪敢葬人?”
“我怕出事情,這不今天一早就過來了,早葬也早安生!”
付喪解釋道。
守衛一聽鬼月那天頭七,馬上避開老遠,不敢沾染晦氣。
“快去!快去!不要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