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同時,也代表著新的人生的開始。
也代表著新的噩夢的開始……
布穀布穀
我聽到了杜鵑的叫聲。
我死了嗎?
“喂,醒醒!別睡了!”
是誰?
他睜開眼後,發現四周一片明亮,這讓他一時睜不開眼睛。
“你可睡得真夠死的,剛才值班員吹哨聲都沒聽見,你昨晚是不是一點都沒睡?”
一個長得瘦溜,穿著軍裝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是誰?這裡又是哪?我記得我剛才好像是被大卡車撞到了……”他慌道。
“我說你是不是睡糊塗了?我是呂清,你難道忘了!”
“呂清?誰來著?啊……”一開始他真的不知道是誰,但過了一會兒後,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來了,這個叫呂清的是班上的同學……
“今天外邊下雨,所以沒有集合。別人都走了,你可快一點,晚了的話飯可就沒了。”說完呂清離開了。
他發現這裡似乎是個教室。他沒有著急跟著離開,而是來到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窗外儼然一副倒春寒的景象,似乎是冬春交替的季節,穿著軍裝的同學紛紛撐著傘離開教學樓;因為下著雨,大概不會有杜鵑的吧?
他漸漸想起來了,自己現在正在上大四,大學生活還有這一個學期就結束了。然後,這裡不是北京,而是南陽;而且這裡不是師範院校,而是軍校。
當然,他現在也是軍校生,身上穿著軍裝……
他想起來了。
四年前,他還在備戰高考的煉獄當中。不過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立志當教師了。是的,每天覆習完功課,就在腦海裡想象自己當老師的樣子,對教師崗位的熱衷已經到了著魔的地步,甚至想要向全世界的人宣告,自己有多麼多麼想當教師。
所以在報志願的時候,他理所應當地在第一志願裡就填報了首府師範大學。雖說比不上傳說中的京師大,但好歹也是一本,按照自己的水平應該是能考上的。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剛才那個車禍的夢,那應該不是單純的夢。他想起來自己上高二的時候,確實出過嚴重的車禍,在那之後雖然奇蹟般康復,但學習卻耽誤了很多,怎麼也回不到車禍前的水平了,估計是被車撞傻了?不過現在想來,即使沒有出車禍,大概他也是很難考上京師大的吧,畢竟北二中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水平。
回到正題。他在第一志願前還有個提前批次,那時他擅長英語,看到這所南陽外國語學院,也許是強迫症的緣故,就把這個學校填進了提前批次。雖說如此,但其實他並不想進這個學校,只是覺得進這個學校很難,填上了對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在填志願截日前,他做了個夢,夢到了這四年的場景。
“不行!這麼一來我就偏離自己的教室夢了!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將其粉碎掉!我要把這個提前批次刪掉!”
然而他的母親知道他的這個想法後,這竟然拿著菜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威脅道:“聽我的話,別刪了!反正你也不可能錄取的。我求你了,你留著也沒什麼損失啊!你要是刪了,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就這樣,他並沒有將南陽外國語學院從志願上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