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校醫院的一張病床上,身邊一個同學也沒有。
他掙扎著想要起來,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腦袋昏昏沉沉的,右臂上纏著紗布,隱隱作痛,估計是昨晚暈倒時摔傷了。
他略微休息了一會兒,試著按範無憂所授法門運了一下功,腦海仍是一片混亂,沒有一點起色。
煩惱之餘,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球砸腦袋,掉進湖水,如果說是心理因素,還說得過去。可是踢得那麼準,跳得那麼遠,怎麼可能心理因素呢?難道真像範無憂所說的那樣,我會成為一個拯救世人的大英雄?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豈不是還可以踢得更準,跳得更遠?”他這麼一想,一骨碌爬起了床,偷偷躲過小護士的監護,一路小跑奔向了湖邊,準備再去試試。
他心中興奮,待到岸邊時,也不停留。看準湖心大石,借勢一躍,大英雄果然不同凡響,噗通一聲砸進湖裡,那真是水花四濺,聲勢驚人,可是離那塊大石卻還差著兩三米遠。
葉衝心頭一陣沮喪:“為什麼當時能跳過去,現在卻跳不過去呢?”
他琢磨了一會兒,心頭猛然想起了《天龍八部》裡天山童姥教虛竹輕功的那一段故事:“……上躍之時,雙膝微屈,提氣丹田,待覺真氣上行,便須放鬆肌骨,存想玉枕……”
葉衝把這個過程在腦海中默想了一遍,心中不禁暗暗好笑:“金老先生只是隨便寫寫玩的,我竟然還當真了。再說了,武功的真氣是匯聚于丹田,而靈力渦旋是匯聚於腦海,兩者根本不同,豈能通用?”
可是他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妙招,只好死馬當活馬醫,按照金老先生的法子試了起來。雖然靈力渦旋已毀,但他卻可以匯聚靈力於周身穴道,丹田和玉枕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可是一連試了幾次,除了聲勢更加驚人之外,竟然沒有一點進境。
他站在水中,心中暗自著惱:“他媽的,金庸這個大騙子!存想玉枕?我看他媽存想腦海還差不多……”一想到腦海,突然靈光一閃:“對呀,我何不存想腦海試試。”這麼一想,他馬上又趟回了岸邊。
這一次卻大有進境,雖然還是掉進了水裡,可距離大石卻似乎近了許多。
看來躍上大石絕非偶然,只要方法得當,一定還可以跳得更遠。嗯,一定要把握好存想的時機。”
可是這話說來輕鬆,真正要做到又談何容易。他一連又試了七八次,每次不是早了一點,就是晚了一點,始終難以恰到好處。
他不禁又暗自狐疑了起來:“剛才之所以有所進境,究竟是靈力的功勞,還是跳躍技巧的功勞?我的靈力究竟有沒有用?若說那個夢是假的,我卻可以聚集靈力、運轉靈力。若說那個夢是真的,為什麼這些靈力卻沒什麼用處呢?難道是我太刻意了,所以總是把握不好時機?”
他暗自煩惱了一會兒,突然又想到了靈力的運轉法門——全身放鬆,清靜無為。於是又像找到了寶貝一般,稀里嘩啦地趟回了岸邊。
這一次躍在空中,確是達到了“全身放鬆、清靜無為”的高深境界,整個人懶懶洋洋、舒舒服服地摔進了湖裡,還沒浮出水面,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媽的!只顧著放鬆了,竟然忘了存想。”
他正覺得有趣,突聽得一片銀鈴般的笑聲,韓雪笑吟吟地從櫻花林裡走了出來。
葉衝一見韓雪,頓時全身發熱,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韓雪斜了他一眼道:“你又玩什麼花樣?球砸腦袋還不夠嗎?”
葉衝支支吾吾地道:“我這個……想跳上那塊大……大石。”
韓雪一愣:“大石?哪塊大石?”
葉衝向湖心一指:“中間的……那塊。”
韓雪一看,嚇了一跳:“中間的那塊?你沒搞錯吧?”
“沒……沒有。”
韓雪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道:“看來你是中邪了。那塊大石,估計只有奧運冠軍才跳得上去。”可是笑著笑著,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看見葉衝的時候,他就是蹲在湖心大石頭上的,只是當時夜幕低垂,她只顧著笑他哭鼻子,根本沒有在意他的所在。
葉衝更加緊張了:“可是我……我……我……原來……原來好像跳上……上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