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此刻在那靈魂屏障之外、那大喊大叫的蜀邙,耀狂駘望向成心,看見後者一臉不自在的表情,隨即開口笑問道:
“小友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太過熱情了,所以感到很不適應。”
成心雖然心中正是這樣想的,但是被耀狂駘一語道破,只得尷尬一笑。
“遊歷在外,謹慎一些,是絕對沒錯的。換做是我,可能比小友還要更加謹慎,但是我對小友絕無惡意,這點小友可以完全放心。”
耀狂駘頓了頓,隨即話鋒一轉,接著開口道:
“小友雖然現在境界不算太高,但是誰都不是那天生的強者,小友不止心性堅韌,天賦出眾,其中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便是,我因為自身種族和境界原因,所以可以感受到,小友身上血脈並不純粹,或者說小友並不是那純粹人族。
不僅如此,我還從小友那非人族血脈之中,感受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聽到耀狂駘這樣說,成心雖然表面上依舊面色如常,但是心中卻泛起洶湧波瀾!
這天蟄蟲大長老到底怎麼回事?!靈魂受損都如此嚴重了,還能察覺出自己身上血脈的特殊。
要知道就算是那三長老耀風,也是透過蟄風風陣對自己的壓迫,導致自己血脈不受控制顯現出來,才發現自己身體的特殊。
成心腦海飛快旋轉,仔細回想自從自己進入這靈魂空間以後發生的事情。難道是自己在這靈魂空間之內,為了抵抗剛開始的那靈魂壓力,血脈第二次出現的時候被察覺到了?
可是不應該啊,那個時候,眼前的耀狂駘,應該並沒有甦醒,還處於沉睡狀態,而且自己那神域血脈顯現的時間其實並不長。
看到成心此刻又開始緊張起來,耀狂駘也是不禁啞然失笑。
這孩子,戒備心也太強了些吧。隨即又轉念一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著急了,本就是在自己的靈魂空間之內,而且兩人境界實力懸殊太大,自己還一下子就道出成心的血脈問題,也怪不得成心如此戒備。
想到此處,耀狂駘便開口解釋道:
“小友不必擔心,我能看出你血脈異常,並不是我有意探尋,是因為小友血脈才覺醒不久,所以小友還不能將其很好的隱藏起來。
不過這並不代表別人也可以看出小友體內那異族血脈,只是因為小友身處我這靈魂空間之內,所以我就算不去主動探尋,但只要是在我這靈魂空間存在的生靈,都會受到我這靈魂空間的先天壓制。
如果不是我靈魂本源受到重創,假如在我全盛狀態下,小友一旦來到我這靈魂空間,以你我之間的境界差距,小友身上任何秘密,都會一覽無餘暴露出來。要知道,靈魂空間對於靈師的重要性,就等同於自己的生命,而且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將靈魂空間修煉出來的。”
耀狂駘說到此處,又以一種詢問的語氣開口道:“小友你現在能否自由操縱體內那股血脈之力?”
見成心搖了搖頭,耀狂駘這才繼續開口道:
“有一點小友你可能不太清楚,小友體內那異族血脈應該是被高人以一種另類手法壓制、或者說是以一種強大力量給暫時封印起來,但是封印之人卻故意露出一絲破綻,所以小友體內那異族血脈才會在受到外界強大壓迫之後,顯現出來,幫助小友抵抗壓力。”
聽見耀狂駘這樣說,成心臉上隨即露出一抹思考神色。自己剛進學院的時候,是院長雲啟親自將自己體內神域血脈給封印了起來,只是雲啟並沒有告訴自己,封印還留有縫隙。
“想來小友能以練身境的境界,承受我這靈魂空間的重壓,你那異族血脈之力功不可沒,小友可否告知,體內那異族血脈,究竟是屬於哪一族,怎會如此強大?”
“呃……。”成心只是撓了撓頭。
……
見成心遲遲不開口,耀狂駘也是笑著開口道:
“是我唐突了,既然小友不願意多說,那麼我便不問了。”
說到此處,耀狂駘突然嘆了一口氣,面色也變得有些沉重,開口道:
“我大限將至,但我既為天蟄蟲一族大長老,就不得不為本族的未來考慮。我之所以要將妄袍和那千秋堰淼鎖交予小友,還不惜消耗靈魂力量,壓制蜀邙,讓他與小友締結幽冥靈契。
除了感激小友冒險進入我這靈魂空間為我送那株養魂聖草以外,其實我也有著自己的打算。”
直到這個時候,成心才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話,這才鬆了一口氣,正色道:“前輩但說無妨。”
“我靈魂本源受到重創,死亡對我來說,已經是無可避免,而且剛才為了逼迫蜀邙,讓其有所忌憚,還與他小小交手一番,雖然小友可能感覺不到,但是我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油盡燈枯。
我之所以要對小友如此作為,小友可以理解成,我在賭一個未來,替我天蟄蟲一族賭一個未來!我雖然與小友接觸時間很短,但是自從小友進入我這靈魂空間,將我喚醒以後,小友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底。
恭維的話,我就不再多說了,我只希望在我隕落之後。小友可以不忘我今日贈物護持之情,假如我天蟄蟲一族在未來遭遇大難,如果在小友能力範圍之內的話,希望小友出手相助!”
看著耀狂駘此時的凝重表情,成心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他知道只以自己送株靈藥的功勞,可不值耀狂駘這般對待自己。
不過既然這耀狂駘是看中了自己的潛力,所以才在自身隕落之前,在自己身上下了一個重賭,賭自己的為人,賭自己未來境界!
看著如此為天蟄蟲一族著想的耀狂駘,成心心中也是肅然起敬。
成心此時輕呼一口氣,右手握拳,放在自己左胸之上,沉聲道:
“我成心今日以靈魂立誓,自此時開始,如若天蟄蟲一族遭遇大難,而我又有能力可以相助,畢當竭盡全力。如若逃避,讓我心魂時刻受那魔障纏身,修為不得寸進!肉身受那天雷淬體之苦,永世不得解脫!”
成心話音才落,那耀狂駘枯槁蒼白的臉上此刻也是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隨後手掌一翻,一塊赤紅玉牌出現在其手中,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