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孫有良,參見二位大人!”
被裴少卿派回城報信的斯文青年快步走入院內,隨即朝著前方的鄭玄成和王縣令兩人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到底怎麼回事?”鄭玄成甚至沒顧得上叫他起身,迫不及待的問道。
孫有良保持跪地的姿勢,抬起頭大聲答道:“回大人,原來許總旗就是那每每出動必定以黑巾蒙面,使得至今無人見其真顏的匪首許元慶!”
“什麼?”鄭玄成,王縣令,以及一側的陳忠義異口同聲的吐出二字。
“你說什麼?許志勇就是鳳凰山馬賊匪首許元慶?”鄭玄成滿臉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隨後還不待孫有良回答就怒斥道:“一派胡言!許總旗怎麼會是許元慶?簡直無稽之談!”
作為許志勇上官,一切計劃的策劃者,他還能不瞭解對方是什麼人?
“大人請聽我細細道來。”孫有良抿了抿嘴編織好語言,“今日剿賊一事走漏了風聲,我們才剛進山便遭遇埋伏好的馬賊襲擊,萬幸裴大人臨危不亂,身先士卒率領我們迎敵,他的護衛盡數喪命,山賊兇猛,我們拼死搏殺,請求裴大人先行回城搬救兵。
裴大人雖想並肩作戰,但也深知事有輕重緩急,只能先行一步,未曾想卻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半路被一直未現身的匪首許元慶截殺……最後在一位過路女俠的仗義相助下裴大人親手殺了血案累累的匪首許元慶……”
“等等!”王縣令打斷他,不可思議的道:“你說裴少卿殺了許元慶?”
鄭玄成也是滿臉狐疑之色。
畢竟他們知道裴少卿不通武藝。
“是!沒錯!”孫有良毫不遲疑的連連點頭,回答得斬釘截鐵,又補充了一句,“當時許元慶已經被那位仗義出手的女俠擊傷,但死到臨頭卻還欲反抗,裴大人一刀將其斃命,這是我們所有人親眼所見,絕對沒錯!”
這倒是能說通,鄭玄成皺著的眉頭逐漸舒展開,“還有呢,你說的許總旗就是許元慶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元慶摘掉面巾後那張臉就是許總旗啊!”孫有良話音落下後又補充自己的見解,“大人,怪不得許元慶總是蒙面,也怪不得他能屢屢逃脫縣衙圍剿,這一切都說得通了啊!”
陳忠義眉頭皺成了個川字,腦子有些亂糟糟的,他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啊,下意識看向鄭玄成和王縣令。
而此刻兩人臉色都是陰晴不定。
“你先下去。”鄭玄成揮揮手。
“遵命!”孫有良應了一聲,起身後又提醒了一句,“裴大人應該正在收斂匪徒的屍身,很快就會回城。”
說完後又抱拳行了一禮才離開。
目送其人離去後,王縣令才衝鄭玄成問道:“鄭大人,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許總旗怎麼就變成了許元慶?現在裴少卿沒死,還立功揚名了,我們怎麼向娘娘交待?”
“許總旗絕不是許元慶!”鄭玄成擲地有聲,咬牙切齒說道:“一定是計劃出了岔子,真正的許元慶根本就沒冒頭,許總旗死得何其無辜?都怪那個突然冒出的女賤人!否則哪怕沒有許元慶,許總旗也能殺裴少卿!”
“就算許總旗不是許元慶,但現在他也是了!”王縣令吐出口氣道。
他們必承認許志勇是許元慶,否則的話怎麼合理解釋對方蒙面出現在現場同山賊一起截殺裴少卿的行為?
“砰!”鄭玄成恨恨一拳打在旁邊的柱子上,目赤欲裂,不僅算計落空痛失一員心腹,還得含淚忍怒承認裴少卿殺自己的心腹是立了大功,心裡憋屈死了,“混賬!這該死的小賊!”
“其實也是好事,至少裴少卿誤以為許總旗是許元慶就不會意識到有人在暗中算計他。”王縣令說道,接著又憂心忡忡的補充了一句:“現在的關鍵是許總旗死前是否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