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衣裳打眼一瞧,看似不怎麼起眼,但細看的話發現這喜鵲就跟活了一樣在朵朵海棠裡穿梭,下一秒能飛出來,尤其你這下裙,紅色織金面料,華麗貴氣,褶子壓得密密實實,最妙的是你一走路上面的雲霧還會流動,深淺不一,似是踩在雲間一樣,當真是耀眼奪目。”
聞言,老夫人也隨著林氏的目光細細瞧了片刻,笑著點頭:“不錯,你這身衣裳甚好。”
老夫人才起家裡不少兒孫就來拜年,眼花繚亂的,加之她如今年歲大了,眼神也不大好使,況且除夕小輩們都穿的新裁的衣裳,花團錦簇的,若非林氏說,老夫人還真沒發現這衣裳的妙處。
邊上的楚晚聞言,瞧了眼老夫人,又瞧了眼楚曦,視線在眾人身上溜了一圈,忽而笑了,道:“說起來,六妹妹的這身襦裙也好看得緊,顏色清麗淡雅,飄逸輕盈中帶著溫婉含蓄,當真是華貴。”
老夫人瞧了一眼,眸底劃過一抹詫異:“這是鮫綃罷?”
傳聞中鮫人善於紡紗,織出來的紗飄逸輕盈,宛如深海的浪花柔軟空靈。
楚曦臉色微紅,頷首點頭:“是。”
老夫人笑著誇贊道:“這顏色很襯你,嬌嫩又清雅,甚是不錯。”
衣裳的裙頭上是手工鑲嵌的桃花,每朵桃花下面都嵌著顆顆珍珠,一直到腳踝,隱約泛光,像極了鮫人淚,叫人愛不釋手。
原本楚照年後出嫁,結果因為夫家老太爺病重,怕屆時耽誤了喜事,就在年前早早成了親,楚照一出嫁,最大的就是楚暄了。
她瞥了一眼楚晚,哼了一聲,小聲道:“馬屁精!”
和她捱得最近的楚枝聽到後,暗中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少說幾句。
楚府眾人同老夫人請過早安,一道用了膳後,便張燈結彩貼對聯,府中小輩們則結伴出府遊玩。
楚暄挽著楚枝的胳膊,邊走邊道:“我就是瞧不慣楚晚那牆頭草沒志氣的樣,三嬸方才明明誇你來著,她非要把楚曦捧出來壓你的風頭,好似她和楚曦有多親近似的,事實上誰不知道她眼紅楚曦,背地裡沒少給楚曦使絆子,偏偏又不是人家對手,便上趕著巴結人家,巴結夠了,背地裡繼續和楚曦作對,你說她這人可真有意思!”
“她那人你早就知道,同她置什麼氣。”楚枝道,“大過年的,莫要不開心了。”
“我就是看不慣!”楚暄指著走在楚枝另一邊的楚暖道,“不信你問七妹妹,她也瞧不慣楚晚,上次臘八的時候,她還偷偷在楚暖碗裡撒糖了。”
說起這個楚暄就高興的眯起了眼:“你不知道,我母親就坐在她對面,甜得她發齁,想要放下又怕我母親說,硬是硬著頭皮喝了下去,你不知道我瞧了有多舒暢。”
楚晚怕甜,楚枝沒想到這兩人會用這個方法整楚晚,更沒想到動手的還是一向低調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楚暖。
對上楚枝驚詫的眼眸,不用開口楚暖都知道五姐姐想說什麼。
不禁紅了臉,小聲說道:“是她先欺負我的。”
“就是啊!那日七妹妹才穿了新裙子,楚晚就拿了一團帶泥巴的雪團扔在七妹妹身上,好好的裙子汙了一大片,還假惺惺說她不是故意的,說本來想同七妹妹扔雪球玩,沒想到染了泥巴…哼!她真以為鼻孔插兩根蔥裝裝象就能矇混過關?當誰是傻子呢?”
楚暖忙道:“其實也沒有,我當時實在是惱極了…”
楚暖確實不喜楚晚,同樣是庶出,她處處跟楚暖作對,見不得楚暖好,從小到大,楚暖沒少被楚晚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