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對於華夏來說算是舶來品的病毒,西漢年間傳入中國,最早的詳細描述見於葛洪的《肘後備急方》。
“比歲有病時行發斑瘡,頭面及身,須臾周阻,狀如火瘡,皆戴**,隨決隨生,不即治,劇者數日必死,治得差後,瘡瘢紫黯,彌歲方滅。引惡毒之氣也。”
所以,在發現天花蔓延後,李康趕忙將葛洪在內的一干名醫全部召集到元帥府來商議對策。
本來李康記得一個牛痘接種的名詞,具體操作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想到一提出來後,這幫名醫居然秒懂,一聽之下才得知,其實在華夏古代早就有了類似的人痘術,《千金要方》、《牛痘新書》、《痘疹定論》、《正一道門慶麻痘娘科》、《痘門拜娘娘誥全科》、《痘科金鏡賦集解》、《種痘新書》等書中都有有關記載,當然,除了《千金要方》外,後幾本書都是清代學者所編寫,全是由醫學家、解剖學家王清任提供的。
其實李康不知道的是,牛痘術的發明者英國鄉村醫生琴納就是受到了華夏古代人痘術的啟發——具體是不是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官方是這麼說的。
既然有了方法,李康確實鬆了一口氣,可是氣還沒松兩口,事情又往壞的方向發展了。
不管是人痘術還是牛痘術,特麼的都只是預防方法,不是治療方法!
李康懵逼了,心,透涼透涼的。
要不是一口氣撐著,要不是他不能表露出太明顯的頹然,他此刻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發呆。
元帥府的緊張依舊如故,每天都有大量的衣物、被褥、桌椅、糞便被挖坑深埋或焚燒後深埋。
那些被召集的名醫大部分也不再待在元帥府內,而是被李康派發了研究牛痘術的任務,他要在全華夏強制接種牛痘,越早越好。
他怕了。
七月十八日,國慶節當天,新安鎮比往年要冷清許多,而其他各地依舊慶祝不斷——李康並沒有'我不爽,其他所有人都不許爽'的癖好——但元帥府內卻哀聲一片,沉重的氣氛籠罩著整座元帥府,連空氣的流通都感覺變得遲緩,可憐的李久旦還是沒有撐過去,小小年紀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李康把自己關在修煉室關了整整一天。
黑雲氏受不了這個打擊,求生意志徹底崩潰,第二天就跟著去了,接連兩天,被抱走的李久晟就失去了三位至親中的兩位。
然後接下來的兩週內,陸陸續續又死掉了數人,這還多虧了李康沒有大肆填充後宮,元帥府的人數相對並不多。
不過曙光總算到來了,沒死掉的都撐了過來,大約佔據全體被傳染人數的六成多。雖然這些倖存者或多或少都有些後遺症,但能活下來,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緊張兮兮的氣氛終於裂開了一道缺口,折騰了元帥府兩個多星期的陰霾開始消散,戒嚴令一天比一天鬆懈。
又隔離觀察了半個月後——天花病毒潛伏期12天——確定沒有人再被傳染,元帥府的空氣再次恢復了自由,在擔驚受怕了近一個月後,元帥府內的工作人員顫顫巍巍的走出元帥府大門,重新享受著外面的陽光。
但李康心裡的那片烏雲,卻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散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