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君收回目光,淡淡道:“江頭這是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江頭自知失言,但他也沒法,不敢讓燕文君和雲霆以為他是敵人。
他可一點不想做雲霆的敵人。
那太可怕。
“燕家流放日子,不是那位定下來的,那位事先都不知情。”
乙驀然抬頭,深深的看著江頭。
江頭平靜對視,無有波瀾。
皇帝和雲霆之間,他更怕煞神雲霆。
至於乙,在江頭看來,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其實從“甲”和乙大搖大擺半途加入押司差役當中,江頭就是把他們當做死人來看待的。
燕文君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雲霆卻是在此時突兀的出聲。
“你贏了,他卻也沒輸。”
燕文君和江頭乃至乙都詫異的看向雲霆,三人動作太過一致,以至於在場的其他押司差役還有陸家的兩人,也都不由朝雲霆看去。
只是他們沒有乙的內功,距離雲霆也沒有燕文君和江頭的距離,並沒有聽到雲霆的話,以至於什麼都沒發現。
“甲”倒是直接,推了一把乙,開門見山的詢問,“怎麼你們都看著那個煞星?”
乙還在琢磨雲霆那話的意思,沒有搭理“甲”。
“甲”大怒,怒視乙正想說什麼,離開了一會兒的齙牙帶著笑走了進來。
“讓諸位差爺久等了,馬車都已經備好了,就等諸位去驗收。”
像這種急要的,其實馬車廂都是統一定製的,沒什麼需要驗收的,只是牙商催付錢的一個說法。
行業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驗收貨物,自然是要給錢。
之前江頭還能做主,到了付錢,他自然而然看向燕文君,這同樣沒有引起懷疑。
押司差役壓榨流放犯人的錢財,很正常。
齙牙也樂呵呵的把重心從江頭身上轉移直燕文君身上,一邊在前邊帶路,一邊大口誇贊自己牙行。
很快眾人就來到五輛馬車前。
因為燕文君提前有要求,不要新的馬車廂,因此幾輛馬車看起來都是灰撲撲的,並不惹眼。
甚至馬都是那種看著瘦弱,好似營養不良的模樣。
咋一看幾輛馬車,就感覺有些悽涼。
齙牙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要求,且這樣的要求給他帶來了一些麻煩,比如去尋找舊馬車廂,不過他都做到了,一點沒馬虎。
燕文君對此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