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麼能、怎麼能……”
其他女眷紛紛上前溫言細語的安撫情緒激動的老夫人,唯有燕文君的母親燕趙氏眼中含著冷漠,無動於衷。
在她看來,可不就是燕老夫人的錯!
戰王府以軍功起家,從祖輩開始每一個男兒都是徵戰沙場的好手,是在軍營中歷練長大的鐵骨錚錚的漢子。
唯有燕老四,出生時恰逢燕家祖父在北疆驅敵,燕家祖父又不幸馬革裹屍,燕老夫人就是戰王府的老太君,除了當時的戰王也就是燕文君的父親,就是全府上下最有權威的人。
燕老夫人剛死了夫君,憐憫么兒出生就沒見過父親,說什麼也不願意么兒小小年紀就去軍營磨礪,甚至拿出長輩的威嚴,燕文君的父親也沒辦法,只能任由燕四叔在京城中長大。
繁花漸欲迷人眼,這句話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在溫香軟玉中長大的燕四叔,養了一身富貴病,驕奢淫逸遊手好閑,絲毫沒有將門子弟的風采。
也就難怪如今,才受一天的牢獄之災就忍受不了,甚至迫不及待的背叛燕家以尋求立功。
當然,燕四叔這樣的,不管是燕文君的父親還是燕文君,都不可能讓他接觸燕家機密,他不可能知道什麼。
所以這一去很明顯,他編造了燕家的罪責,讓皇帝能給文武百官交代。
由燕家人親手遞交的燕家罪證,能堵不少人的嘴。
所以獄卒高興啊,押送燕四叔回來的時候,面帶春風得意,顯然是要高升了。
而燕四叔心如死灰,則是因為,他以為自己的配合能得到赦免,能離開這個讓他無法忍受的牢房。
但事實卻是,他又被送回來了。
“哐當”,那是牢房門鎖開啟的聲音。
“進去吧。”
“你很配合,今天的這一桶牢房,我做主,都給你們燕家人了,雲家那邊一滴米湯也別想沾。”
雲家的人暗暗偷笑燕家不團結,一點不稀罕那稀得看不到米的粥。
燕家沒人說話,哪怕是年紀最小才幾歲的孩子,也在沉重的氛圍下保持安靜。
獄卒高興的大笑一直回蕩在牢房,獄卒頭頭甚至親自來給燕家眾人打稀粥。
他最先打給燕文君,笑得如沐春風,似完全感覺不到牢房壓抑的氛圍。
“來,戰王你的粥,哎呦!瞧我這記性,戰王封號已經被聖上褫奪了,你如今就是個庶民,可受不得我這一聲。”
燕文君很平靜的過去接過了碗,看不出絲毫被羞辱的不堪。
獄卒頭頭也不以為意,樂呵呵的看向還杵在木床上的雲霆,笑著招唿,“燕家男妻對吧,雖然燕家女說不認你,但我認啊,畢竟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
“來,都是燕家人,稀粥也有你的一碗。”
雲霆似笑非笑,沒有回應獄卒頭頭,而是看著燕文君,“稀粥還回去。”
燕文君準備幫雲霆接過碗的手頓住。
他沒有自作主張的去接,回頭看雲霆,眼含詢問。
雲霆挑眉,慢條斯理道:“我覺得人獄卒說得沒錯,我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誰都不能否認我們的關系,燕文君,你說對嗎?。”
獄卒頭頭看熱鬧不嫌事大,都不計較雲霆當眾要駁回他面子的事了,點頭,“當然對!”
燕文君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點頭,不敢輕易招惹雲霆不痛快。
雲霆很滿意燕文君的識時務,“可是你妹妹不認我是燕家人,這不對。”
燕文君隱忍的點頭,“這確實不對,我……”
“所以你以後就不是燕家人了,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