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已是落日時分。
寫了一天字的陳嵐不僅手痠 ,心也酸:“這字帖有問題!”謝蘭淑覺得好笑:“是是是,筆也有問題。”
“事已至此,先用飯吧。”陳嵐心態很好地叫人擺飯。
“明日可要回門?”飯菜已撤下,陳嵐端著一杯清茶細品。
在大宣,側夫的待遇並不十分明晰,婚禮禮節上基本是娶正夫的對半砍。身份貴重的側夫是有回門禮的,這些都會在婚禮之前談好。
當時原主自然拒絕回門,不過側夫一個人也可以回門,許主君並沒有把話說死。
謝蘭淑聽陳嵐這麼問,卻沒有多高興的神色:“妻主事忙,此事就罷了吧。”
“果真?你不回去看張小侍嗎?”陳嵐沒提那對癲婆公。
“我家還有個品貌出眾的嫡弟弟,嵐娘可是想見?”謝蘭淑一雙妙目乜斜著,話裡似乎有些哀怨。
這話好像沒說回門這事,但是陳嵐明白了。
“不去了不去了。”說著手又摟上了謝蘭淑的腰。“有你這一個美人,已是十分夠了。”
謝蘭淑看著這人的眼神,黑沉沉的目光裡好像全是自己,忍不住地溺進去。
“嵐娘可別騙我。”不知怎的,謝蘭淑已經坐在陳嵐腿上,雙手搭上陳嵐的脖頸。
“當然不能。”陳嵐雙手一使勁兒便托住謝蘭淑的臀,抱著往塌上去了……
又過幾日,陳嵐總算得上學了。
其實原主納側夫之後就沒再上學了,但陳嵐不得不去,畢竟在家可就得病死了。吃過謝蘭淑之後陳嵐覺得她還可以再活十年!
由於陳嵐決定在國子監寄宿——這訊息甚至驚動了許父。
要知原主入學6年,每日都是早晨去晚上回,偶爾還要逃學幾日。不論陳母和陳巒怎麼威逼利誘,陳嵐都不願意住在學舍。
許父為了防止陳嵐改變主意,火速讓人把陳嵐的走讀牌子拿去國子監換了寄宿牌子回來。
這以後拿著寄宿牌子,除非每十逢一的休沐日和一些年節假日,陳嵐都不能在國子監隨意外出了。
許父喜得又使人給謝蘭淑送了許多釵環布匹。
夜裡,寶英院裡的主間裡燈已熄了,冷冷的月光幽幽地照進來,映著拔步床上交頸而臥的一對有情人 。
二人情事方歇,正竊竊地說些私語。
“嵐娘明日一去,不知可還能記得家裡的黃臉郎。”謝蘭淑雙手勾住陳嵐,黑亮亮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陳嵐的臉。
“你這話說的,我可是去讀書,不過晚上肯定會想你的。”陳嵐應付這種酸氣十足的話語已經得心應手:“蘭郎顏如渥丹,哪裡發黃了?”
陳嵐如今在私下很喜歡喚謝蘭淑“蘭郎”,舌頭貼住上顎的感覺有二人唇舌交纏的濕黏感。
“可讓我仔細瞧瞧”陳嵐調笑幾句,身體又貼上了謝蘭淑…
寅時末,夜幕漸漸透白,梅意就帶著一眾僕從叫陳嵐起來洗漱了。
從皇城腳下的陳相府到國子監需要半個時辰。今日陳嵐婚後複課第一天,許主君唯恐陳嵐臨陣脫逃,也特地使人來侯著。
謝蘭淑自然也跟著起了。
“這些事自有下人來做,不如多歇會兒。”
“妻主今日上學,帶哪塊玉呢?”
謝蘭淑一手拿著縧帶,扣好腰封上的暗釦,並不回應陳嵐的話。
“隨便吧,你看著來。”陳嵐看了看旁邊託盤上擺的玉佩,隨意道。
謝蘭淑再三比對,選了一塊鳳鳥紋樣式的玉佩。
陳嵐怕路上顛簸,喝了點粥,隨便包了幾塊點心就上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