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媽今天也替我辦了,這其實是很大的誠意。”
陸嶼廷手指摩挲著隔著面板的布料,眼皮微微垂著,直到人抱著他的脖頸貼過來。
“事情解決之後,我會從沈家離開的。”
親了親人的喉結。
下午兩點三刻。
林妍清在公司樓下等到了人,不過只有沈臨一個,少年穿著襯衫褲子,面頰清秀,倒是很幹練的樣子。
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去吧,應該就在那裡,不過他和我說要快點去,不然趕不上好戲。”
沈臨蹙了好一會眉,還是原話給人說了。
林妍清啟動了車子,一把掉了個頭,吹了個口哨,“那他說得真沒錯。”
……
“已經準備好了,去手術室吧。”護士溫和地吩咐人推著病床,看了下床上蒼老的人。
那渾濁的眼睛裡有些病態的渴望。
容家是最後的贏家。
對方留住他這麼長時間,那肯定是自己有用處,站隊對了,何愁來日不能翻身?
雲霄實在愚昧啊……
消毒水的氣味、晃蕩的白光,冰冷的輸液針。
一袋血漿掛了起來,彷彿是延續生命的靈丹妙藥。
“沈仲山?是這個名字吧。”
“啊,是。”
嗓音蒼老了許多。
渾濁的視線中盯著那給輸液的地方,甚至控制不住地伸手。
“嘖,不要亂抓。”
病床上的人似乎是沒有聽到,表情甚至都空洞,因為他的視線中,掌縫中是柔順的黑發,一點一點地垂了下來。
醫院的一個後花園裡。
“你這樣子做是為了什麼?”楚岫扶著輪椅,推著人下了一個坎。
“不為什麼。”
“我愛成全人。”
楚岫蹙了下眉,但對方又道,“清河在徽中頻頻感冒,我讓人帶她去醫院輸液了。”
輪椅的車輪停了。
容明徵很平靜地抬頭去問,“怎麼不推了?”
“你想做什麼?”
楚岫手指都捏緊了,盡可能保持著穩定的情緒,“楚楚,那你想做什麼?”
“我不明白,我沒有讓你滿意麼?清河這輩子已經健健康康的了?我們好好在一起不行麼?”
語氣很平靜。
楚岫幾乎覺得可笑,他原先就察覺出來了問題,但現在還是覺得荒誕至極。
讓所有人都重來一次麼。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