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推開了。
“陳贇過些日子就來了,屆時我會走。”
陸慎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神色平靜,看了下牆壁上掛著的槍,慨嘆了下,“在國內就是不方便,你可以帶他去加州。”
“那邊的獵區還是很有意思的。”
陸嶼廷抬眸看過去,對方年華不再,但仍有餘威,總是這麼親切。
“你捏死活物的時候,什麼感覺?”
空氣一時間變得凝滯。
陸慎笑著看了下人,“大概和你拷著他的時候,一樣興奮?”
“開個玩笑。”
陸嶼廷面無表情地盯著人,“你回加州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旅旅遊,釣魚,或者散散步?”
“噢。”
陸慎似乎只是來通知一聲。
垂眸看了下這個房間。
“一直待在暗處也不是很好。”
陸嶼廷手腕還有醫院的系帶,輕輕地歪了下頭,反駁道:“父親,暗處有人陪伴,亮處你只有自己影子可陪。”
不退一步。
“你打著我的名義試探夠了沒。”
“當心變數成了變故。”
沈臨被那封遺書嚇得臉白了好一會,坐在二樓的椅子上喝了杯溫水。
“好點了麼?”
沈臨輕輕“嗯”了下。
“你記得這個衣櫃麼?”
沈臨聞言扭頭看過去,有些困惑,視線中間那只是個米色的衣櫃。
普普通通的。
“怎麼了?”
沈雲霄倚靠著書桌,垂著眼皮看沈臨,似乎是在找什麼蹤跡,輕聲道:“你愛藏那裡。”
——偷偷哭。
少年面色茫然,似乎根本沒有印象,只是又重複道:“我不是安安。”
彷彿是在往他心口紮一樣。
“嗯。”
沈臨腦海中其實閃回了幾個畫面,有些控制不住地捏了下衣角。
漆黑的空間,耳邊只有上不來氣的呼吸和壓抑的抽噎,他在捂住嘴巴哭。
直到櫃門被猛地拉開,光亮湧了進來。
——安安。
他垂著眼皮,口是心非地道,“小時候的事誰會記得。”